望宁谦收,见此信时我已可能无命。”
    “异人掘母亲墓,带走尸骨,形同行尸走肉……我无能,只可眼看着行恶,听丞相名,猜想往奂城……万望保重,请救回母亲遗骸,给其安身之所,勿使颠沛流离,孤魂野鬼。”
    这份以血写作的信很简短,字迹蜿蜒爬行,布帛□□涸的血迹划得褶皱,可以看得出写信人是在多么不容易的境况下写下了这封书。
    芒种把上面的内容念了一遍,燕宁谦神色紧张地抢过来又细细看了一遍,低着头沉默不语。
    “唉……你也别太担心,我已经派人前往祁城打探陈大公子的消息了。”云鸢说,“至于那位夫人……”
    没等他说完,燕宁谦突然推开他们,冲到燕连恒面前大吼道:“为什么?!”
    不止是燕连恒一愣,连芒种和云鸢也都愣住了。
    在芒种的印象中,认识燕宁谦的这几年,只有第一次因为太守夫人的事见他失态过,之后连见他生气的时候都几乎没有。燕宁谦的脾气一向很好,仿佛永远都是这样温和的。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不争炎凉,修身养性。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明明是你的过错,却偏要别人来替你承受苦难……”
    他一边说着,泪如雨下。
    “呃呃……”云鸢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向芒种,芒种也是一脸茫然。
    一直安静坐在一边的燕夫人走过来,看了眼脸色很难看的燕连恒,对云鸢说:“四殿下,请您带宁谦出去休息一下吧。”
    云鸢猛然醒悟过来,一拍脑袋,连忙说:“对对,我们先出去吧,让丞相好好休息一下。”
    他对芒种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夹着悲痛欲绝的燕宁谦往外走。云鸢一边走一边说:“宁谦,走我们去找沈辞临,问问他陈大公子的情况如何了……”
    燕宁谦没有反应,任由他们拉着自己出门。
    在他们走后,燕连恒闭了闭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燕夫人站在一旁看着他,眼中不知是悲悯还是什么。
    “您好好休息吧,有事叫我。”燕夫人说着,一边起身向外走去。
    燕连恒睁开眼看着她的背影,想了一下,说:“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终该怜悯了吧。”
    燕夫人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双手拢在宽长的袖中,安静地垂在身前。
    “燕大人,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同样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燕连恒一愣。
    “正如宁谦所说,不过是因为你而受到无辜的牵连。”
    “我一直想要报复的,不过只有你而已。”
    燕夫人说完这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有谁替他承受过苦难?从来没有。
    云鸢连夜派去祁城打探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将得到的消息回报给沈辞临,沈辞临总结了一下,推测出事情的大概经过。
    “陈大公子被人及时救了,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沈辞临对燕宁谦说,“他让你不必担心那边,但是一定要找到那位夫人的遗骸。”
    燕宁谦双眼无神,也不知道在盯着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推断了一下,大概是这样的一个过程。”沈辞临用手整理着衣角,说,“信上所说这些人应该是江湖人,结合你们昨晚的经历来看,很可能是猞怛泐的残党。”
    “他们趁着陈大公子上山为夫人祭祀时,袭击陈大公子,然后将夫人的遗骸挖出,运用鬼神异术将其变为归魂——其目的,我猜测,是为了报复丞相大人毁灭猞怛泐之仇。”沈辞临说,“而后,似乎有人出现打断了他们,就是救了陈大公子的这些人。”
    “陈大公子写下这封血书藏于骷髅心脏中,虽然猞怛泐的人已经逃窜,但是骷髅仍然被指引着来到奂城,我猜没有人能压制得住这骷髅,所以昨晚……昨晚谁最先遇到的?”沈辞临忽然想起问。
    “是我。”芒种说。
    沈辞临一愣:“这怎么会?当夜丞相应该不在宫中,骷髅怎么会跑到那里去?”
    芒种耸耸肩表示不知道,沈辞临下意识扭头看向云鸢,云鸢摊了摊手:“别看我,我是从宫外玩了回来遇到的,什么都不知道。”
    “猞怛泐的人在那里?”芒种问。
    “不可能,我昨晚连夜加强巡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沈辞临说。
    都想不出个为什么,在一旁一直沉默的燕宁谦提出先行离开,去处理一些后事。
    “我陪你去吧,”云鸢说,“夫人的遗骨被拓竑保管起来,我和你一起去送她。”
    燕宁谦点点头,和云鸢一起先离开了。芒种正要告辞,沈辞临忽然说还有一个问题。
    “你拿到那张血书的时候,还看到了其他东西吗?”沈辞临喝了一口茶,问。
    芒种的眼神暗自一凝:“没有。”
    “我其实是在想那边的人有没有传达更多的消息。关于救了陈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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