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见琉苏站在门口,嘴唇紧紧抿着,脸色在黑暗中有些阴晦。
    云鸢和芒种对视了一眼,哈哈笑着问:“琉苏?你怎么来了?”
    琉苏纤长的手指死死地抠着门框,眼睛却是看着芒种,答道:“我本来就在奂城,听说芒种出事了,特意来宫里……”
    特意来宫里,没想到听到了这些。
    她的语气很明显的不好,云鸢的笑挂不住了,他尴尬地看了一眼芒种,发现后者居然一脸淡定从容的样子。“我突然想起老师找我……我先走了,你们慢聊。”
    云鸢脚底抹油似的逃了,他实在是撑不住琉苏的气场。芒种在心里冷哼一声,云鸢这个没义气的家伙,一到关键时候就抛下他自己跑了。他不知道琉苏把他们的话听去了多少,但还是很忐忑不安,毕竟这种事传出去也不好。
    没有武功就是麻烦,连有个人一直站在门外都听不到。
    他们沉默地对望着,琉苏撇开头,说:“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你需要什么解释?我能给你什么解释?”芒种有点漫不经心道。
    “我需要什么解释?你问我?你这样带着你爹的小老婆像什么样?”琉苏的声音带着冷冷的讽刺,“我是觉得你们关系奇怪,你从来都没有叫过她姐姐。你和她扯得暧昧不清,你别告诉我她对你不伦的爱感化了你?!”
    芒种听着她的话突然烦躁起来,丛池本来就是一个他不想提到的人,而琉苏却用这样的话来讽刺他。芒种心头一阵火起,反唇相讥道:“琉苏,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我和她什么关系与你有关系吗?你这样来质问我又是为了什么?就算你是琉族公主又如何?所有人都娇惯你也轮不到我来迁就你!”
    琉苏眼中露出被刺痛的神情,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芒种,那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芒种哑然,一时间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琉苏的眼眶红了,伸手猛地推在芒种肩上:“你混蛋!”
    芒种被推得一个趔趄,琉苏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他望着那有些仓皇的背影,心里百味杂混。
    素色的帘帐因为用力过猛被拉扯下来,桌上的花瓶被扫翻在地,瓶里的清水浸湿了一叠文书和画纸。
    “沈辞临,你除了会在我背后干些阴事,你还会做什么?”云鸢扯起沈辞临的衣领,盯着他的眼睛,怒问道。
    一股熟悉的、野兽口中才有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沈辞临下意识侧头避开。他以为自己□□了这孩子四年,那股地狱带出的“气”应该会消失殆尽,但没想到在它的主人发怒时,它也不会再被控制。
    沈辞临竭力保持住冷静,问:“殿下,何事让你如此动怒?”
    云鸢盯了他一会儿,忽然甩开他,反笑了起来:“沈辞临,你比我聪明,阅历比我多,心比我冷,但并不代表我是傻子。你做了什么,我不会用眼看,不会用脑想么?”
    沈辞临的脸色微微变了,没有说话。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把阿莽受伤的事透露给了张雷吉吗?在阿莽和小野提出要去走走,你就建议他们出宫去,然后告知张雷吉他们的行踪……我让你派人保护他们,你却借口撤走了那些人。”云鸢冷笑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来猜猜,是一举两得吧?你明知张雷吉那畜生对小野有色心,故意让阿莽和小野遇到张雷吉。张雷吉一定会对他们下手,你是想看看阿莽会不会因为见到小野被□□而激发潜力,恢复武功,如果不能——”
    “就借张雷吉除掉阿莽这个没用的‘废物’,免得他在宫里拖我后腿,我说的对么?”
    暗地里的动作被云鸢点破,沈辞临反倒坦然了。他整了整衣领,坐直身体,道:“殿下把芒种带在身旁,说得好听是庇护他们,说直白点不就是利用吗?一颗棋子没有了利用价值,为什么不丢掉呢?我替殿下丢掉不是很好吗?”
    云鸢深深地看着他,摇着头退后小半步道:“我从四岁离开云朔国,在陆祀国皇宫里的朋友,除了她都死了。后来流亡在外,更是没有碰上一个知心好友。直到回到云朔国,我才交了燕宁谦、甫荣吕、阿莽和小野这些朋友。阿莽和我很投机,我是真心待他为朋友,小野也很可爱,我也像对妹妹一样对她。即便他们没有用了,我也没有想过要害他们。沈辞临,你凭什么替我做出决定?所有人在你眼中都只是棋子,连我也是,但我凭什么被你支配?”
    “殿下还真是感情用事,不然我早帮助你除掉云鹤了。”沈辞临冷冷地笑着,“我以为从那里走出来的人都应该是残忍无情,可殿下似乎只带出了那股地狱的气,那些秉性一样都没有带出来。殿下还是跟个孩子一样,但正是殿下这种性子,才是最适合做皇帝的,这也是当初臣选择殿下的原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臣的目的就是完成组织的命令,而殿下的目的则是为了皇位。天下人不过是殿下手中的棋子,连臣、殿下的亲友都是,可殿下偏偏要以情对棋子,就好比云鹤,无论他对殿下做过什么,但殿下从未对他起过杀心!”沈辞临抬头看着云鸢

章节目录

上凌宗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律意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律意并收藏上凌宗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