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芒种时,他就放小鸢帮忙。
    这两年过得倒也平静,可能是因为芒种躲进了宫里,丞相燕连恒还没有来找他麻烦,也不必担心遭到江湖人追杀。但芒种不敢放松警惕,他不认为这些人都是不记事的人。
    芒种在宫里听到沈辞临说的一些关于席禹教的事。席禹教现在在江湖上的名声,甚至盖过了上凌宗,不仅是因为灭掉上凌宗,还是因为那只属于鬼神的怪兽。冗为威风十足,声名显赫,走到哪儿就有人对他卑躬屈膝,毕恭毕敬。他不需要动用那只怪兽对付哪个宗派,因为没有谁敢招惹他。
    芒种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他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云鸢能帮他。但云鸢都是自身难保,每天还要和太子那一拨斗来斗去。
    他和他的敌人隔着一条深壑的距离,他都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填平这条沟堑。
    “满城飞絮敬卿酒,潇潇半夜今朝柳……呃、呃……”芒种挠着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后面的诗。
    燕宁谦记下前两句诗,眼带笑意地看着汗涔涔的芒种,等待他的后半部分。云鸢已经斟上了满满一大杯酒,笑得奸诈。
    “呃……然后……”芒种结巴了半天,也没挤出后面的。
    他们在茶楼的包间对诗。平时芒种和云鸢在宫里打架,出宫去找燕宁谦玩又不可能拉着他打架,燕宁谦身体不好,只喜欢读书。于是三人就在茶楼里不是听说书就是作诗。
    今天的话题是“离别”,云鸢和燕宁谦两人早作出来了,芒种愁眉苦脸想了半天也只想出了两句。燕宁谦的才学无庸置疑,满京城的人皆知;可没想到云鸢也有两下子,作起诗来毫不含糊。只可怜芒种一个人,经常作出的诗有了上句没了下句,要么就是不相搭配,然后被云鸢和燕宁谦两个人逼着灌酒。
    “快哦快哦,别超时了。”云鸢用银箸敲着青铜酒盏,催促道。
    芒种抓了抓头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燕宁谦。这个时候他只能指望燕宁谦能帮他,云鸢这个没义气的家伙绝对是很乐意见到他被灌下几斤酒的。
    燕宁谦沉吟了一下,提笔在纸上写下两句诗,拈起纸念道:“满城飞絮敬卿酒,潇潇半夜今朝柳。犹识昔来春风雨,踏歌击节烟江曲。”
    “好!”芒种鼓掌。
    云鸢把银箸一扔,不满地嚷嚷道:“喂喂,耍赖!宁谦你又帮他,这都多少次了!”
    燕宁谦笑笑,推开窗户透气,道:“殿下可以自己帮芒种……”
    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脸色突然变了。
    “怎么了?”云鸢发现他神色不对。
    “我爹来了!”燕宁谦低声说,表情慌张。
    云鸢挤到窗口,满不在乎地说:“来了就来了呗,没准他是来约人的,你怕什么呢?”
    “不,他带了刀!”燕宁谦这句话一出,芒种和云鸢两人的脸色齐刷刷地变得很难看。
    燕连恒是魍州燕家人,燕家的人善用幻术、魅术、暗杀,于是有了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那就是不喜欢用刀剑。众所周知,如果燕连恒带了刀,说明他是真的要亲手杀人了。
    云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转着:“怎么办,怎么办!他肯定是冲我们来的……我们得快跑!”
    “你们快走吧,他绝对不是冲我来。”燕宁谦也着急地说。
    云鸢和芒种冲向大门,燕宁谦拦住他们:“不能出去!我看见他上来了!”
    “跳窗!赶紧跳窗!”芒种拖着云鸢往窗户处跑。
    两人从窗户跳下,衣角消失的那一瞬,包间门“砰”地一声被人踢开了。
    云鸢和芒种不敢停歇,一直跑了许久,在一个空旷的小巷停了下来,扶着墙气喘吁吁。
    “现在、现在怎么办……”芒种抚着胸口问。
    “还能怎么办,只有回宫。燕连恒一定是来杀我们的,现在只有两个人救得了我们,一个是我父皇,一个是沈辞临。”云鸢说,“这样,我们回宫,分头逃,我去找我父皇,你去找沈辞临。”
    “我觉得他更有可能是来找我麻烦,他不敢动你。”芒种说。
    “咱俩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他要来杀你说明已经掌握了你的情况,也知道我藏匿了你,不收拾我才怪!况且他一直看我不顺眼,要是借此机会除掉了太子最大的障碍他何乐……”云鸢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见温文尔雅的男人站在巷口,如一只索命的幽魂。
    “原来臣在殿下眼中的形象是这样。”燕连恒微微笑道。
    “会轻功吗?“芒种盯着燕连恒,不着痕迹地移向云鸢,压低声音问。
    “会一点!”云鸢也死死盯住燕连恒,“你不是有一套打他的绝招吗?快用啊!”
    “你当那个有这么好用?用一次废我半条命。而且他这次是有备而来,肯定不会轻易中招!”
    “那这样,你先用一点那招击退他,然后我们用轻功逃。”
    燕连恒倒也不着急,好整以暇耐心地等待他们商量出最后的结果。
    芒种拔出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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