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他笑笑,语气中一丝破绽也没有:“你看看我,只顾着看你伤得严不严重了,都没想起来要问。是直接回庄家去吗?”
    陆晚说是。
    祁陆阳让阿全停车,嘱咐他:“天气不好,看样子也许要下雨。你直接把人送进院子、到楼下去,务必看她进屋再折返。”说罢,他看向陆晚,“我这边不方便,就不跟着了。”
    男人果决地下了车。
    他说也许要下雨,自己却不知道带伞。
    祁陆阳从左边下去,又绕到右边来。陆晚默契地按下车窗,男人弯着腰,逆光之下很难看清他眼睛里的水色是浑然天成的,还是新蔓延出来的,只知道那里有一片灿烂的银河,里面每颗星星都属于同一个女人,兀自闪烁不熄。
    他好看的嘴唇一张一合,没有声音。
    他说:好好的。
    然后转身往反方向走。
    又是这句,又是这句。
    上回在医院的小花园里,还是个天真小护士的陆晚跌跌撞撞追下楼梯,只想问问祁陆阳到底怎么样才算是好好的,是好好的吃饭,好好的睡觉,还是好好的当个没有妄念的小侄女?
    如今,路还在堵着,他依旧只舍得留下个背影。陆晚脸上淌满了泪,视线模糊,仍不放弃注视着后视镜里逐渐走远的伟岸男人。
    管他什么监听不监听,陆晚今天不想找祁陆阳要答案,她只想要告诉他,自己的答案。
    风越来越烈,陆晚忽地将上半身探出车窗。胡乱飞舞的发丝几乎要遮住女人的半张脸,她不在乎,任由狂风将自己的声音打散,再用尽全力对着十来米之外的那个人大喊道:
    “陆阳!我好不了了!没有你,我这辈子都好不了的!”
    她,好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不虐了,渣南自己受不了了,不玩了。前面几章都没哭,这章最后几段莫名其妙写到掉泪。
    ☆、Chapter 59
    路堵了多久, 陆晚在车上就哭了多久。车开到庄家附近,等她渐渐平静下来, 阿全轻踩油门, 这才往前滑了最后一段。
    应该是有人提前打好了招呼,安保没上前询问, 直接打开铁门让他们驶入。
    车停,阿全下来开门,动作利落妥帖。陆晚眼睛已然肿了, 哑着喉咙嘱咐说:“您回去千万别跟他讲我哭过,只说人安全送到家,一切都挺好的。行吗?”
    阿全叹了口气,说好。
    等人调头回去了,陆晚这才趿着拖鞋往庄家主楼走。
    一如祁陆阳所料, 十点来钟天上就飘起了雨。管家阿姨早侯在台阶前, 见到她, 拿着伞急匆匆赶过来,说太太赶紧进去泡个澡,水放满了, 姜汤也准备好了。
    陆晚摆摆手,不开口, 也没接伞。阿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只得小心跟在人身后,把伞高高举起来往前递,能遮一点是一点。
    又走了几步, 陆晚忽地停住,将那双磨脚的细高跟随手扔到了路旁的草坪中,娇贵的进口草皮上硬生生被砸出几个显眼的坑来。
    庄恪在主楼门廊处冷眼看着,不作声,羊绒开衫的表面已经攒了一层薄薄的水汽,估计出来等了有一会儿了。
    “我派了人去接你,不过,你好像不需要?”他说。
    “嗯,半路碰到我小叔叔了,他让司机送我回来的。”陆晚站定,“你这是明知故问,还是真不知道?不应该啊,你不是都听见了么……”
    从手包中拿出手机,在庄恪眼前一晃,陆晚嘲讽地朝男人笑笑,旋即扬手将它抛入身侧的喷泉池中。
    做完这些,视庄恪如无物的陆晚信步进入屋内,不发一言。
    雨势渐大,庄恪仍坐在原处,看帮佣小心翼翼地用长杆将草坪中的高跟鞋挑起来,又七手八脚地去喷泉池里捞手机,画面混乱,荒唐得好笑。做完这些,他们战战兢兢地过来问:
    “先生,鞋子需要留着吗”
    瞟了眼那双沾了些许泥渍的Cesare Casadei裸色高跟,不期然地,庄恪想到一个不太好的成语:
    弃之,如敝履。
    ——女人真是群势利又绝情的生物,庄恪以为。
    她们对爱的人,如珍如宝,不计成本地投入,心甘情愿地奉献,卑微到尘埃里;而面对不爱的,则会无视,轻贱,视若无睹,
    随意践踏。
    如果有机会,庄恪相信,陆晚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弃自己如敝履。
    “扔了。”男人下令,面沉如水,眼睛比夜色还深暗。
    龚叔轻轻叹气:“太太今天吃了些苦头,有点小脾气也正常。我刚才看她脚都破皮了,要不要让朱医生去看看?”
    庄恪嗯了声。龚叔不经意地扫了眼喷泉池,又问:“新手机里用不用装监听?”
    他沉默一会儿,再摇头:“先不了。”
    龚叔得令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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