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腐烂,风干,化成泥,撒成灰。
    更让陆晚痛苦的是,另一个人也在和她一起守着这份无妄。她以为会是一个人的地老天荒,结果成了两个人的隔海相望,没有谁好过。
    等陆晚再次打开浴室的门,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了。毫不意外地,庄恪正在她房间里侯着。
    “我听见你哭。”他说,一副很关心人的模样。
    陆晚冷笑:“哦?你的耳朵有好到这个程度吗?只怕是监听的功劳吧。”害怕庄恪在房间里也装了摄像头,她洗完澡从来都是穿得严严实实地再出来,长袖长裤纽扣全扣,今天也不例外。
    女人头发半干,眼睛湿/漉/漉的,脸上还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甜腻的入浴剂馨香久不散去,从视觉到嗅觉,哪怕她一寸多余的皮肤都没暴露,依旧引人沉醉。
    不理会陆晚的冷嘲热讽,庄恪很认真地说:“小陆护士,你不高兴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好个天大的笑话,陆晚却笑不出来。
    她摆摆手,连嘲讽的精神都没有了:“你回去睡吧,我今天想一个人待着。”
    庄恪不动。
    陆晚看着他,忽然悲从心起。他们俩,再加上另外那个人,也许没有谁不是可怜的,也分不出谁更可怜。
    “小陆护士,你到底怎么了?如果你真的觉得被冒犯,不舒服,我以后尽量学会敲门。”能说出这句话,对庄恪来说似乎相当不容易。
    陆晚苦笑,不知是在可怜自己还是在可怜别人:“我只是想吃冰淇淋了。”
    “什么冰淇淋?”
    她把人推出去,慢慢关上门:“土耳其冰淇淋。”
    *
    相比较陆晚,祁陆阳这边的生活看起来很是活色生香。
    只是看起来。
    也不知道某些想疏通关系的小老板是打哪里听来的消息,传祁陆阳最近不碰女人是假,没遇到合适的才是真。什么叫合适的?
    据说是喜欢护士。
    于是,某天祁陆阳夜半归家,推开门,愕然发现沙发上坐着个年轻姑娘。姑娘妆化得挺纯的,腮红打了半张脸,卧蚕闪闪发光,她一身粉色护士装,小白鞋穿着,头发盘得勉强像样,只是脸颊两边各留了一缕碎发,画蛇添足。
    “下夜班不去睡觉往我这儿跑做什么?你们医院这么闲,明天不排班啊?”祁陆阳揣着明白装糊涂,进门将外套递给何嫂,笑问。
    何嫂无奈:“是个姓黄的老板送来的,他手机里有跟您的合影。我打您电话没人接,也不好真不让进……不过,我没让她上楼去,您放心吧。”
    祁陆阳笑笑,让老人家赶紧歇着去,自己走到对面沙发坐下,盯得人发怵,半晌才冒出一句:“装得倒挺像那么回事儿。”
    那姑娘也不怯场:“我真是护士。”
    “那我还是医生呢。”祁陆阳向后一靠,姿态松动随意,眼角眉梢俱风流,哪怕是医生,也是爱耍流氓那款。他说:“小妹妹,你就不适合这身衣服,下回装点别的,别为难自了己。”
    祁陆阳话音刚落,就见那姑娘开始自己脱衣裳,动作利索,丝毫不见羞涩。他微一扬眉:“干嘛啊这是?”
    “您不是说我穿它不合适吗?我脱啊!”
    祁陆阳乐了:“这么无私?那我给你钱,你是不是能到街上脱去?”
    姑娘已经脱得只剩内衣,表情管理却仍旧到位,听到这句话立刻开始装纯,楚楚可怜的:“我、我不要你钱。”
    这几个字,让屋子里迎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
    祁陆阳站起身,走到那女孩面前半米,说:“哦?她也不要我的钱。”
    姑娘反应很快,猜自己是瞎猫逮到死耗子了,上下眼皮子一挤,瞳仁里水汪汪一片:“我真不要你的钱。”
    “嗯。”
    祁陆阳让人拿了件没穿过的衣服给她披上,从动作到神情都温柔如水,撩拨起人来游刃有余。那姑娘正被迷得云里雾里的,突然感到肩上一疼,竟是祁陆阳架着她在往门口走。
    拉开门,把人推出去,祁陆阳脸上已经彻底冷了下来,随着门被砰地一声合上,里面只漏出一个字出来:
    “滚。”
    姑娘气得拍门:“你他妈好歹给我钱打个车回去啊!”
    门再次打开,一个帮佣抱着她脱下的护士装,往外一扔:“二少爷让我跟你说,你不是不要钱吗?想回家,就打电话给你主子,打哪儿来滚哪儿去。”
    这事儿经人往外一传播,添上油加上醋,便成了祁陆阳那些桃色故事里最好笑的一笔。
    帝都这地方,秋冬季节又干又冷,十分难熬,有时间有条件的情况下,富豪们谈生意来时喜欢往南边跑。
    九月,祁陆阳结束欧洲的项目洽谈会后,便应人之邀飞到了摩纳哥,参加一个游艇派对。
    景念北也在。
    做东的是国内金融界数一数二的大佬。他旗下的胜天资本虽不像那些地产和电商企业一样为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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