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上。
    王夫人淡淡道:“老爷醉了酒, 带他去醒醒酒。”
    众婆子大喝一声:“是!”
    贾政费劲划拉手脚, 想挣扎怒骂, 行使自己一家之主的权力。
    可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 直到被拉出去了,也只发出过“呜呜呜”的声音。
    赵姨娘更是瑟瑟发抖,被婆子带走了。
    待侍女收拾了花瓶碎片后,众人继续有条不紊的整理着行李。
    王夫人揉揉宝玉的头,叹气道:“天降祸患。”
    宝玉嘤嘤嘤的朝王夫人怀里钻去,说道:“孩儿舍不得母亲。”
    王夫人笑骂一句:“难道你能不去不成?”
    西征军出军不利,北静王手上的筹码越来越多,要宝玉的声音也越来越坚决。
    朝中已经有和亲惯了的人, 声声道:“请贾家明大义, 送公子去陇西!”
    啊呸,送的不是他们自己的孩子, 不心疼!
    王夫人心里暗骂,却无计可施,只能让自己儿子躲着。
    心下也有希冀……如果宝玉果真考了功名,正经的读书人大多要脸,不会让有功名的人委身事人的。
    于是, 她也只能更仔细的清点宝玉下金陵要的行李,争取不委屈了他。
    过了两天,贾政终于“酒醒”了。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朝身旁摸去。
    只摸到了一片冰凉。
    贾政:我不是和赵姨娘一块儿喝酒吗?……然后呢?
    好像是听到了,蒋大人原先是个伶官,和宝玉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他大怒,就冲去了正房……
    后来就被敢当违逆丈夫的王氏,带着婆子把他拉下去了!
    贾政记起来后,想着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婆子毫无体面的拖走,心下大怒,大吼着:“慈母多败儿!”就起身想去贾母那,说自己要休妻!
    ——话说,他终于骂出这句话了。
    贾政起身了。
    一个眼生的侍女伺候他穿衣服。
    那侍女看起来紧张的很,手有些抖,差点把贾政穿成左衽。
    贾政皱眉道:“你怎么回事?”
    侍女忙道:“见老爷威仪,心下战栗。”
    贾政听着喜欢,点头不语,原谅了侍女的失礼。
    侍女心下一松:幸亏她没被看上……她可不想成为赵姨娘呢!连夜被扔到庄子上!
    待贾政出了书房,眯着眼沐浴阳光,早候着的鸳鸯朝他道:“老夫人有话说。”
    贾政问道:“什么话?”
    鸳鸯不卑不亢道:“如果老爷再搀和宝玉的事,那老夫人拼着晚年失怙,也要告你忤逆。”
    贾政听着大怒:“宝玉那种该去城北贱地的人,为何老夫人要如此护着他?”
    鸳鸯柔柔道:“宝玉才几岁?老爷未免把人想的也太脏了。”
    贾政怒道:“好啊!连你这奴婢都敢顶撞我!”
    鸳鸯笑笑:“这是老夫人的意思。”
    贾政一噎,一时间,竟不敢再说了。
    真的被告忤逆,他下半辈子就废了。
    其实还是要给贾政说句公道话的。
    他们勋贵家族,孩子自小被坏了心眼的奴仆带坏,十来岁就能有通房丫鬟了。
    宝玉早慧,又有些邪僻,贾政秉行“严父”教育,素来不正眼瞧他,遇到事了,第一反应也是押着自己的孩子先认错先。
    毕竟,他是贾宝玉的父亲,有这个权力。
    但现在,他的权力被架空了。
    宝玉已经坐上一艘巨轮,朝金陵顺水而去。
    他一个人。
    ……
    天道轮回,这一世,运气集中在四个人身上。
    柳湘莲本是先锋帐下一小兵,蒙贾赦青眼——其实是怕出事——拢为亲兵,只在帐下守着,不求有功,但求不死。
    大军压境,贾赦缩在先锋军中,颇想着一路传檄而定,日后封侯拜相的美梦。
    然后……被偷袭,与大军分散。
    贾赦看着自己管的兵被打散,要么被抓,要么被杀,只觉得自己手上的刀几乎拿不住了。
    想吐。
    他纨绔装久了,便成了真的纨绔。
    这时候,柳湘莲拼死砍倒一个力图上前割人头的捡漏兵,拉住他的手腕,道:“将军,被俘虏,或是战死?”
    收割战场的逆王军还在这一带游荡,柳湘莲眼神坚定,看着贾赦。
    就算是这生死关头,贾赦也不由分心,心里头赞叹一句:“不愧是有侠士之名的柳家子。”
    他们被埋伏的地方毫无新意。
    一侧陡坡,另一侧平地。大军侦查,见陡坡无人,便放心行军。
    谁料——轰然一声炸响,整个坡开始以地震的架势朝大军埋去!
    平地上也凭空生了一队骑兵,冲锋号角一响,前军尽乱,争相逃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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