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两都是结结实实守了贾代善的孝期的,并且每日去上香,顺路时也会做点善事,虽然孝名没有刻意宣扬,却也已经有小半京城的人知道了。
    在这种情况下,贾母去告忤逆?掰扯出要让次子住正院的事,那风头倒向哪一边,不很显然吗?
    贾母一下子想明白其中关节,又气又羞又恼,竟晕过去了。
    王夫人眼珠子一转,尖叫道:“老祖宗气晕过去了!”
    贾赦脸黑如锅底,贾琏却是想把上一世的憋屈都发泄出来,“呵”的一声冷笑:“政叔叔逼迫老祖宗要住正房,以至于老祖宗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你……你颠倒黑白!”
    “两个有力气的婆婆上来把老祖宗抬到榻上放平,请好大夫来诊脉。”贾琏不理会角落里的尖斥声,有条不紊的命令道,“把宴席撤了,珍珠去陪着老祖宗,其他的给府里的老爷太太少爷奶奶备座上茶。”
    贾琏本就长于庶务,又有方才直接怼贾母的威势,一番安排下来,丝毫不乱。
    贾政想辩解,王夫人想斥责,都寻不得空隙来,最终双双恨恨的坐在位子上,不知滋味的喝着茶。
    邢夫人目瞪口呆看着,绞着手帕瑟瑟发抖。
    贾赦呆了片刻,见居然也不需要他搭手,贾母榻前看顾去了。
    ……
    “……肝气上冲,面色潮红,这是虚火旺盛,受了刺激,一下子发出来了。醒了就没事了。”大夫按着贾母的人中,侃侃而谈,神情轻松。
    跟着大夫的学徒顺承道:“最近只要吃些清淡的食物就好了。”
    贾赦听不太懂那些肝气虚火之类的,不过不妨碍他遵从大夫的话,登时吩咐下去,又特地说:“厨房里原先有的锅都太油了,给老祖宗单独备一个锅出来。”
    大夫感慨道:“京城中,像老爷一样如此孝顺又贴心的,不多见了啊。”
    学徒在一旁咕噜了一下眼睛,白眼翻的转瞬即逝。
    ——他们只是平民百姓,搀和进“嫡子把母亲气晕”的八卦见闻有什么好处?但大夫也着实太造作了。
    恰好贾琏掀了帘子进来,叹了一口气,郑重道:“大夫医术高超,可老祖宗毕竟年龄大了,又哀思老太爷,孙儿只怕有个万一。还请大夫下个药方来,让老祖宗好好清热养补。”
    学徒在一旁想着,是药三分毒,哪里就能混吃的?偏贾琏已经让人备好笔墨,大夫也拈着胡子,开始像报菜名一样报着药名。
    “……枸杞,黄连。先如此吃一旬,若是没能好,来仁德堂寻我黄大夫,再开几剂。”黄大夫微笑道。
    在外头喝茶坐蜡的贾政忍不住,也过来看情况,恰好听到黄大夫说的那些。儒通医,他立时听出不对来,想出声斥责。
    “叔叔,”贾琏却抢了一步,说道,“分家吧。”
    贾政一惊,以为贾母已经不久于人世,连声道:“怎么可以,老祖宗还在呢!父母在,不分家!”
    贾琏摇头道:“与其让老祖宗因为谁居正堂而烦忧,不如索性分家,老祖宗喜欢叔叔孝顺,住在叔叔家,父亲与侄儿日日来请安,也是可以的。”
    大夫和学徒一不小心听到这么府内秘辛的事,立时告退走人。倒也没人拦,纵他们走了。
    恰好有侍女掀帘子,他们忙不怠走了,王夫人进来了。
    王夫人冷笑道:“琏儿,你还小,就说什么分家不分家的?”
    贾赦猛的站了起来!
    他如石头在旁边冷飕飕的坐了半晌,在意他的觉得气氛沉凝,不在意他的只当他不存在,但他一开口,石破天惊!
    他只看着贾政说话:“你也有官职俸禄,分家的钱加上待会儿我给你贴补的一些,够你在京中寻一个好宅,供养母亲。”
    贾琏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家是一定要分的,并且,现在刚出孝,行李什么的都备好了,就等搬院子,这是最好的时机。
    下一个时机,是贾母去世,得等十几年。那时候,再凶悍的武将都能被养成闲汉了。
    他,挺喜欢这个,连续三年,每天早上拽他起床,拉他一起跑步,骑马,在演武场上耍兵器的父亲。
    就算下一次重生,他的父亲又会变成那个彻头彻尾无药可救的混蛋,但不能代表,这一世,混蛋到用下三路把他逼倒后伸手拉他起来的父亲,不存在。
    所以,就算是赌上自己未来的一切,也要在今晚,分家!
    他信任这一世的父亲,而果然,贾赦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而贾政……贾政羞恼道:“哪要哥哥帮扶?我自寻了宅子,搬过去就是了!”
    熟知庶务的王夫人听着要气过去,忙道:“这种大事哪里就能私下定了?定是要等老祖宗醒了,并齐聚族内耋老共同商议,才能……”
    贾赦,本质无赖,立时和仆从说:“族长在隔壁宁国府吧?贾敬对吧?请他来,说说分家的事!”
    贾政不满的瞪着王夫人。但终究没找到说辞,不让人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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