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凳上。
    屋子里仿佛被定格在这一瞬间。
    陆深半倚在榻上,宋姝独自坐在另一边。
    说实话,那话一出口,陆深便已后悔。可木已成舟,倒不如将心刨开,给宋姝看个彻底。
    “宋姝,我心悦你,不是一年,是很多年。”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突地一笑,“为了能娶你,我拜托我大师兄搅黄你与江如是的定亲,我想尽办法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我还特意去求了一道圣旨。”
    每一句话,都让宋姝回想起一段往事。
    她微怔在原地,抬眸看向对面的陆深,眼眸微微睁大,似是意外。
    两人一室无言。
    陆深起身,在宋姝面前半蹲下,头倚在她的双腿上轻声道,“宋姝,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明白他的心意吗?
    她脑海里充斥着这句话,想起不久前他也曾这般问过。
    当时她怎么想的呢,她想她是知道的。
    但眼下,她明白吗?
    “陆深……”
    她张了张唇,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追究过去的人,直至现在,她只能说她不后悔。
    一侧的手移了移,最终还是抚上那人的脸,“陆深,你再等等我好么?”
    宋姝并未说等她干嘛,可两人心知肚明。
    陆深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弯起,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
    这一步,他终究是压对了。
    至于柳束彦如何,两人好似心照不宣,皆未提起。
    至少在余后的两个多月里,宋姝一次也未见柳束彦。
    进入初秋,宋姝从后花园练完琴回来,看着那随着微风摇曳的落叶微怔出声,“好似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刚从宜州回来。”
    书墨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淡淡应了声。
    宋姝轻笑,想起那场萤火虫,心底微微泛起涟漪,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再看一场。殊不知,再看一场的日子举日可待。
    “月底要去秋猎?”
    宋姝沐浴完刚从净室出来,闻言便反问道。
    陆深看着她的模样,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低声应了句,“过来。”
    “不行,我还需书墨替我绞发。”宋姝摇头,并未往陆深的方向走去。无奈之下,陆深只好自己走上前,“我替你绞。”
    “不行!”
    陆深的话一落,宋姝便严词拒绝。她看着他,眼神含着幽怨,也夹杂着两人之间的心知肚明。
    上一次,上上一次,再上上上一次……
    说好的帮她洗脚,梳发,宽衣,按摩……最后都变成了做什么?
    “你不许!”
    眼神防备,似乎只要他再进一步,她便立马扭头就走。
    窗子大敞,屋外的夜风吹进室内,烛火随着风四处摇曳。大亮的火光似乎能遮掩住所有的欲念。
    “我不闹你,趁着绞发我给你说说秋猎。”
    陆深似是无奈,桃花眼低敛着,唇角的弧度却异常明显。
    宋姝嘟着嘴,好似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不情不愿地朝陆深走来。
    “说话就说话,绞发就绞发,不许动手动脚。”
    “好,”陆深拿着毛巾让宋姝躺他腿上,开始给她拧发。
    一举一动,颇为熟练,好似已经做过千百遍。
    许是直觉,宋姝探究的眼神落在陆深的脸上,“你……还挺熟练的?”
    问题就在于熟练一事,陆深怎么会如此熟练于此事?
    眼神太过明显,陆深被她看得一笑,眉眼舒展开,将那精致的五官显得更加柔和。
    “怎么,担心我给别的女子擦过?”
    宋姝仰在他的腿上,陆深低垂着头,与她面对面。
    上方的烛光被遮挡住,宋姝的脸隐于暗处,却将陆深眼眸里倒映的自己看得一清二楚。
    像自己,又不像自己……
    “陆……”微微启唇,下一秒的“深”字被吞入腹中。
    陆深的下颚抵在她的鼻尖,红唇不由自主地迎合上去,宋姝将陆深喉结的滚动看得一清二楚。
    她便知道,陆深所谓的举手帮忙总会变成他的随心所欲。
    趁着他换气的那一瞬间,宋姝连忙扭头,“你还未回答我呢?”
    那架势,那语气,就像是你不回答我就不给你亲。
    小书呆子还学会威胁他了。
    陆深轻笑,鼻尖喷洒出的热气扑在宋姝的脖颈处,令人心生颤栗。
    “宋姝,你发没发现,你现在在吃醋。”
    吃一个莫须有的女人的醋。
    “?”
    “我没有,你乱说,不擦就不擦,我直接去睡便是。”
    起身的前一刻,就被陆深拉回去,“好好好,你没吃,我吃。”
    自从那日起,陆深便能清晰地感受到宋姝对他的亲近,比之之前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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