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守在屋子外,心里着实为宋姝捏了一把汗。
    这男子惯常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了第一次便容易有第二次,眼下都已经到了这般时辰,都还未见消停……
    那世子妃怕是会难受得紧。
    耐着睡意,在屋子外多等了片刻,果真听到了陆深唤人的声音。
    外边的人早已待续,一桶接一桶的热水往净室里抬。
    书墨与墨禾进屋服侍世子妃,却被陆深挥手退下。
    “收拾完床铺就出去,余下的明天再说。”
    这意思,是世子爷要亲自给世子妃洗漱?
    赵嬷嬷知道自家世子爷的性子,应了声便退下。书墨站在门口有些踌躇,陆深朝她望了一眼,墨禾便低声拉着她离屋。
    等宋姝恢复意识时,已到了这日的巳时。
    眼眸眨了眨,身体微微翻转,却被禁锢在原地。
    下意识地,宋姝的睡意立即从脑子里驱走,腰间还被陆深的大手束缚着。
    意识一旦回笼,宋姝脑海里立即回想起昨晚的荒唐。
    夜色深沉,连带着自己也迷失在那无穷的黑暗里。
    像是被人拉着,往那看不到底的黑洞里坠去;又似是飘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唯有紧紧抓住那根浮木才能得以喘息;她大梦一场,徒留自己在那空虚的梦境里沉沦,眼前的人影影影绰绰,波澜起伏,似是在光影中走来,又离自己而去。
    先前所保证的“再来一次”像是不存在,自己昏昏沉沉,意识举动皆不为自己所控,连什么时候睡着都没了记忆。
    她迷迷糊糊地想起昨夜陆深说的话,身子往被子里滑去,遮住那潮红的半张小脸,余下那双似纯又欲的眼眸。
    侧头望了眼,那人还在熟睡。
    照昨晚看来,陆深应是有通房的吧……
    直到头顶处响起一声低笑,宋姝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回神。
    他放在她腰肢上的手紧了紧,举止像是做了千遍万遍,顺其自然又无比和谐。
    “宋姝……”
    那人的嗓音还带着刚睡醒后的惺忪,说得缓慢又悠长,似是将那多年的眷恋都涵盖在她的名字里。
    说实话,宋姝连抬个手都有点费劲,眼下手臂已经传来酸痛感。
    可她心里不舒服。
    “陆深,你给我起开。”
    许是昨晚的原因,宋姝的嗓音显得有些干哑,没了平日里的清越,含着点情.事过后的缱绻。
    大红色的床幔挡住了外边的光,床内日光朦胧,空气中隐约还残留着昨晚余下的气息,令人分不清此时到底是哪个时辰。
    听到宋姝的声音,陆深的睡意立即便从脑子里驱走,心里屏着一口气,颇有些提心吊胆的滋味。
    “嗯?”
    没了之前的暧昧,反倒带着点不确定,像是等待宣判前的犯人。
    “你有通房吗?”
    她抬眸,那双略显红肿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从小祖父便教她理智,她也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用事的人。但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人告诉过她该以什么姿态又从哪种角度去考虑分析。
    于她而言,她习惯于他人向她投来艳慕的目光,也知道该以什么方式表达自己无声的不喜。
    可眼下这般状况,她是第一次,只能按着自己的心意,懵懂试探地往前走。
    闻言,陆深的眉梢微挑了挑,转眼便猜到她这么问的原因。
    他轻笑一声,搂着宋姝的手紧了紧,嘴里说的话好似与宋姝的问话毫无相干,可宋姝偏偏听得面红耳赤。
    那人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餍足后的食髓知味。
    “于这事,你是我全部的无师自通。”
    像是停不下来,说话时另一只手也不消停。
    想到自己那做了多年的梦,陆深搂着宋姝的手紧了紧。
    于她,他的确是无师自通,但也不免熟能生巧。
    至少在那梦里,他已是做了无数次。
    不知是碰着了哪儿,宋姝疼得倒吸了口气。
    陆深原本要继续往下说的话就这样截然而止,话语在舌尖饶了一圈,“我让嬷嬷拿了药,睡前已帮你涂过一次,过一两天就会好。”
    似是心疼,说话时略显急促,嗓音丝毫不见之前那般的蛊惑。
    “不许!”
    见陆深的手又要往那里探去,宋姝连忙抓住陆深的手,脑海里只剩下陆深方才说的话——他帮她涂,他帮她涂……
    脸侧两颊烧得滚烫,宋姝恨不得把自己埋在一个山洞里,永远别出来见人。
    看着躲在被子底下的宋姝,陆深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他收回手,搂着她,掀开被子让她透气。
    “好,不闹了。”
    顿了顿,担心宋姝还在纠结之前的问题,索性搂着她细细道。
    “我没有通房,至于昨夜……我也是初次,以后我会更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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