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陆深穿着一身月牙白锦衣长袍,宽肩窄腰,身材挺拔。
    虽是从后边看,也无端令人心生愉悦,也怪不得京城众贵女对他赞誉有嘉。
    宋姝看着陆深的背影,思绪渐渐偏离。
    要论她接到圣旨的第一刻反应,除了理智上的思量大抵就是情感上的失措。
    一个女子,谁会不期待自己未来的夫君。
    两个月前,宋姝对郎君的憧憬,大多是围绕着江如是的模样描绘。
    后来不了了之,就只剩下一个壳子,看不清人脸,只能在失神时在脑海里幻想几秒。
    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嫁的人会是陆深——那个小时候肆意妄为,长大后摸不清看不透的人。
    陆深像是感受到了宋姝的视线,目光不经意往宋姝这边的屏风瞟了一眼,宋姝立即转过身,像是被人捉了个正着。
    耳根子微微发热,脸颊两边生了些烫意。
    她坐回美人榻上,再起身时,荣王正在向宋家众人告辞。
    陆深临走前,又悄悄往屏风望了一眼,没瞧到人的影子,低低笑了声。
    待荣王府的人离开,宋姝才从屏风后出来。
    江卿卿向她招手,宋太师坐在首位上。
    “既如此,便先给这两孩子对八字,至于其他的事,还不用急。”
    宋太师说完这句话,就出了大堂。
    宋姝站在母亲身边有些没搞懂状况,慢了半拍地朝江卿卿望过去。
    “娘,这婚事?”
    江卿卿握着宋姝的手发紧,“不急,至少要等你及笄后。”
    闻言,宋姝松了一大口气,她还真不能这么快地转换角色,将陆深看待成自己的未婚夫。
    至于其他的事,一步一步再看。
    一道圣旨,搅得太师府“天翻地覆”,宋姝回自己院子的时候,都觉得这圣旨来得恍惚。
    “书墨,你先出去,我自己静静。”
    宋姝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宣纸道。
    或许练练字,更易静心。
    刚刚研好磨,就有一只鸽子停在砚台上,鸽子嘴往砚台中啄,尖尖的鸽子嘴上蘸上一点黑。
    宋姝的手一顿,看着这滑稽的鸽子轻笑出声,“你怎么又来了?”
    脑海里划过一个人的身影,宋姝走到窗边。
    刚刚在脑海里一晃而过的人正携着笑站在窗外。
    看到宋姝出现时,男人的眉眼动了动,桃花眼闪着细碎的光,目不转睛地盯着宋姝瞧。
    两人隔窗而望,一人在屋里,一人在屋外。
    宋姝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呆滞在原地,似是还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这位未婚夫。
    好在未婚夫挺自觉,“不请我进去坐坐?”
    吊儿郎当的,话虽说是请,可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自己家似的。
    “我不请,你不也来了?”
    经过上次长达一周的相处,宋姝也不欲再对着陆深端着。更何况,就算是她秉持着应有的礼节,陆深也总能将她恪守的规矩打破。
    因此,宋姝觉得,与陆深这混不吝的相处,也应该混些。
    陆深左侧的眉梢上挑,翻身进屋,“也对,不用请,我们是一家人。”
    “……”
    宋姝转身,眼角都未瞥向他,坐回到书桌前,拿出手绢给鸽子擦嘴。
    “不用给它擦,你以后只用给我擦就行。”
    陆深对着宋姝继续道,似乎完全进入到未婚夫的角色。
    “陆深,你难道对这门婚事毫无意见?”
    多日相处,陆深对她从未有过像江如是那般望着她失神的模样。
    倒不是她自负,随着年岁渐长,莫枉他人第一次见她会偶有失态的时候,就连自己偶尔对镜,也会偶有失神的时刻。
    可陆深呢,对着现在的自己与对着八岁的自己毫无区别。
    陆深自顾自地坐到书桌对面,抓住那个鸽子往空中一抛,眉眼低敛着,“有意见又如何,无意见又如何?”
    ——有意见又如何,无意见又如何。
    是啊,皇命难违,他们有无意见又能如何。
    “但是……”
    宋姝张了张了唇,似是想说些什么,可过了许久,屋子里仍是只剩下鸽子扑腾的声音。
    陆深吹了声口哨,鸽子落在他的肩上,他走至窗前,将鸽子又往窗外一抛,紧接着关上窗。
    外边的日光被挡住,屋子里瞬间变暗许多。
    他走到宋姝身边,半倚着桌子而站。
    “八字已经去合了,定亲也是铁板钉钉的。你若是有心思在这处,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心悦上我比较好。”
    陆深像是在说今天午膳吃什么菜似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这孟浪的话。
    宋姝瞪他一眼,起身走到另一边的美人榻上,“你能不能正经点!”
    好似那几日为她出谋划策的陆深压根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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