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为主打的门店后,励如桑连连摇头:“工手都没学到家,这要被老镇长看到,得一个个砸了丢回泥浆里回炉。还不如泰国那家私人收藏馆里的残缺品来得‘有一眼’。”
    联系前后文,赵也白能揣测她的意思,但还是因为她顺口而出的行话轻轻歪一下脑袋,心里悄摸记了个数。
    接下来励如桑没有光顾坐商,只在路边的摆摊做停留,尽挑人少的地方去。
    小贩见有客人,自然热心招待。
    励如桑倒好,将人家介绍到跟前的货儿一件件挑剔过去,要么品相差,要么偷手(制作中偷工减料),甚至直接揭穿小贩“杀猪”。
    被轰走后,赵也白笑问:“以前好像是你告诉我,顾及卖家的脸面是规矩,不能当面挑刺儿,人家会当你成心找茬儿。还吓唬我一般一条街上的商贩既是竞争对手也是联盟,得小心人家联起手来让你走不出这条街。”
    这不就是之前在泰国的铁道市场遇到的情况?励如桑勾唇:“再体验一回‘飞跃地平线’也不错。”
    说罢励如桑百无聊赖舒展个懒腰:“就当参加鉴宝大会前我练练手。”
    既然谈回这话题上,励如桑便又问:“你说,纳瓦先生知道我们提前来清县了没?”
    不待赵也白回应,励如桑倏尔驻足。
    赵也白觅着励如桑视线的方向。
    巷子口有个蓝布铺就的货摊儿,在他这个外行人看来,和前面走过的几个唯一的区别不外乎各自售卖的物件不同,然而励如桑已经阔步走去。
    赵也白从不以貌取人,但这个摊儿的小贩确实长得有些贼眉鼠目,贼眉鼠目里透着股机灵劲儿。
    励如桑在摊儿前蹲身。
    赵也白站在她身后,看到励如桑特地先从她的包里取出一只手套戴上,旋即才捡起摆放在蓝布上的一枚类似古铜钱币的玩意。
    小贩原本悠哉地坐在紧挨墙根儿的阴影下,嘴里叼一草根,见状立刻挪到摊儿前,冲励如桑竖起大拇指:“看来来了个识货的。”
    励如桑微眯眼:“出个价。”
    “既然你爽快,那我也爽快。”小贩左手伸出两根指头。
    励如桑似笑非笑:“镇棺钱,‘冥财’,邪性,一般讲究的人不碰。”
    小贩笑咧咧:“您这不都碰了?说明不介意。”
    励如桑扫视摊儿上的其他物件:“看起来路份都挺高。棺材钉都有?鬼货还是贼货?”
    小贩从她手里夺回古铜钱:“第一次来清县?问问清县当地人,哪家哪户家里没个祖宗留下的宝贝儿?我们这儿整座城,是个大古墓。几年前地震后,动不动就能从地底下挖出点东西。”
    励如桑轻哧。这一点,她不是没听说过,也因此清县这些年的游客中很大一部分比例被古玩爱好者占据,但据她所知,这确实只是发展当地经济的一种软性宣传罢了,她刚刚光顾过的几家店,十个有八个讲过类似的话。
    不过小贩压低声的下一句话叫励如桑心里头又一顿——
    “这不,上个月,山里头又发现一批生玩,省里都把专家给请来了。”
    “是嘛……”励如桑挑眉,“你消息这么灵通?”
    小贩颇为自鸣得意:“怎么着我也是个‘搬砖头’的。”
    励如桑探问:“山里头是哪座山?”
    小贩不乐意招呼她了:“你到底还要不要?”
    励如桑抿一下嘴,摘掉手套,拍拍手:“你的东西全在这儿了?还有没有‘虫儿’了?”
    小贩转了转眼珠,拢起蓝布开始收摊儿:“东西全在这儿了,没看上眼没事,咱们没这个缘分。到点了,我今天得早点儿回家给我儿子过生日去喽。”
    励如桑朝赵也白扬下巴,一同跟上小贩。
    倒是挺像回事,两人还跟着他上了辆小三轮摩托,下了摩托又走了一段田埂路,渐渐能看到农户。
    临近中午,太阳越升越高,气温随之上升,赵也白脱了外套,里面穿的,还是之前住在殷老先生的汉唐宅子里时励如桑借给他的帽衫,也就是殷老先生嫌弃太年轻的那件:胸前印了非常大一只海绵宝宝。
    由于与他外在的硬汉形象相去甚远,励如桑以为会违和,然而出乎意料地合适,第一件见他穿时,励如桑曾为此直言,这证明了她一直以来的判断没错,无论他还是不是当年那个白嫩嫩的小胖子,完全不影响她眼中的他的可爱。
    当下捕捉到励如桑侧来的目光,赵也白猜到她又在笑什么,没再多介意,少许无奈道:“第一次陪着人一起被拐骗。”
    励如桑双手抱臂:“他这不是要拐我们,是‘埋地|雷’。”
    赵也白轻轻歪脑袋。
    励如桑解释:“我的意思是,他假装向我们证明,他的货确实是从地里挖出的真品。”
    果不其然,到了农户,小贩特地将他们请到房子后。
    房子后的空地上,是一个新被挖出的大坑。
    小贩连同他的农户里疑似他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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