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被呛得无法呼吸,头重脚轻的,整个人浮浮沉沉,天旋地转,几乎要沉入水中,感觉自己好像要被淹死了。
    一口一口的江水灌入腹中,卿卿手脚乱拍,身子却在不听使唤的往下渐渐沉淀。
    眼看她要沉入水里,还好一只大手,一把就将她从水中给拉了出来,她才总算能够大口大口的呼吸。
    浑浑噩噩的在水面上被拖行,时而还要沉入水中躲避箭雨。
    不过几个来回,卿卿便已经支撑不住,晕倒过去。
    *
    等到卿卿醒过来的时候,正头痛欲裂的躺在床榻上,睁开眼,就见了已经身处在一间温暖舒适的客房之中。
    轻轻唤了一声,眉儿便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娘子你醒了。”
    看见眉儿,卿卿口中实在干涩得如同干涸已久的沙漠一般,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挤出一个“水”字。
    眉儿赶忙去倒了一杯温茶水过来,扶着卿卿起床,将水送进她口中。
    卿卿喝过了水,润了润喉咙,这才目光扫视一眼,询问了当下的状况。
    眉儿解释,前日晚上,他们乘船渡江的时候,被一艘南齐的大船伏击,只能跳水自保。
    是姬行云一路撑着卿卿,带着她游到了对岸,因为对岸有姬行云的亲军接应,南齐的船只才只能放弃了追捕。
    所以说,他们现在已经安然来到南齐境内,脱离了险境。
    只是卿卿落水,染了上了风寒,卧床不起,已经昏迷了两日时间,这次病得算是很严重了。
    不过卿卿想着总算安然过境,到了姬行云的地盘上,应该不用担心阿兄和六郎追杀了,这才长嘘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卿卿突然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她怎么突然想法都转变了。
    以前她明明很害怕在北魏的,恨不得立马逃脱回家,却不知何时开始,她竟然会觉得在北魏境内更安全,在南齐反而更危险?
    回想起来,卿卿在建业的时候确实没发生什么好事,好像在哪边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卿卿病的重,耽误行程,所以他们只能暂且在驿站之内歇下。
    卿卿头痛欲裂,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又缩进被窝里,再睡一觉。
    再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候,是因为听见了姬行云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呼唤她,“卿卿,起来把药喝了。”
    卿卿睁开眼,就见姬行云正拿一张英俊好看的脸对着她,端着药碗坐在床边。
    他小心的将卿卿从床榻上搀扶起来,圈在怀中,让她靠在他身上,然后一勺一勺的将汤药送进卿卿口中。
    因为实在太苦了,苦得卿卿难以下咽,她只喝了一口,就别开脸,死死闭着眼,皱着眉头不肯再喝。
    姬行云还在旁边哄她,“要把药喝了才能好起来。”
    卿卿瘪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苦。”
    姬行云自然知道苦,“给你备了蜜饯。”
    卿卿觉得,光是喝了这药都会把她苦死,哪还有命吃什么蜜饯,所以死活不肯张嘴。
    姬行云思来想去,也只好自己喝了一大口,而后嘴对着卿卿的嘴给她喂了进去。
    卿卿当时都惊呆了,竟然完全忘记了苦这回事,只是瞪大眼睛,感觉汤药从他嘴里送进了自己嘴里,呆愣愣的吞了下去。
    喝下一口之后,姬行云还想喂第二口的,卿卿涨红着脸,阻止他,虚弱的道:“别……我自己喝,才不想吃你的口水。”
    然后卿卿就稍微强撑着打起精神,端起汤药,死死闭上眼睛,强忍着苦意,仰头一口就咕噜咕噜的喝了进去,毕竟长痛不如短痛,必须一口喝完。
    喝完之后,卿卿赶紧朝着姬行云招手。
    姬行云会意过来意思,从旁边拿了两颗蜜饯,给她塞进了嘴里。
    好半晌,卿卿鼻子和嘴里都是又臭又苦的味道,久久无法消散。
    “哪有这么苦。”姬行云看着她喝药的模样,忍不住好笑,又将她扶着躺下,牢牢实实盖上被子。
    男人就坐在床边,目光一直包裹着卿卿,看着她有些苍白的面色,看着她那绝色精致的眉眼,看着她那丰盈微微蠕动的唇瓣,好像在打量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卿卿平躺着,对上他那般灼灼迷恋的目光,还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娇软糯糯的询问:“你看什么呀?”
    姬行云用手托着腮,饶有兴致的打量她,“看你好看。”
    卿卿知道自己生病了肯定不好看,不过姬行云夸她,她自然有些欣喜。
    姬行云的指尖落在卿卿发间,柔声道:“好生休息,现在已经在我的地方了,待你病好了我们再启程回洛阳。”
    卿卿想了想,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有点担心的问,“郎君,我就这么去洛阳么?”
    她的意思,她是不是就要顶着这张脸去,万一有人认出来她可怎么办?
    姬行云却回答,“不必遮遮掩掩的。”
    卿卿突然想起来,以前试图将她占为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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