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花十年才终于放开。
    后来,男孩说了无数个谎,才发现说谎的人不用吞一千根针,比吞针痛苦的事这世上多了。
    ……
    回到家,虽然家具电器什么都齐备,但却感觉空空荡荡,像是说句话都会有回音。
    怕听到自己说话的回音,会以为是有别人跟我对话,于是向来都安静地做一切事情。
    从前我和辛苏安住在那个不到五十平的小房子,从不觉得拥挤,也不会觉得家里空空荡荡。
    我们一起吃泡面,一起喝稀饭,一起早起,一起刷牙,一起匆匆忙忙敢去工作,再苦再累也只觉得是充实。下班,我一个人回到空无一人的家,升起属于我们家的炊烟,我也没觉得孤独过。
    因为我在等人回家,有人知道我在等他回家,家里有我笨拙学会做的热汤和并不可口的饭菜,那个老旧而潮湿的房子就是温暖的。
    四年来我没再进过厨房,回到了原本的生活。
    我不会、也不喜欢浪费时间去做饭、洗衣服、打扫,那些都是不经济的,我只为那个特定的人改变过原则。
    为一个人去改变自己其实充满了风险,可能自己面目全非,还不得对方欢心。和辛苏安分手之后我才想清楚,一个人,爱或不爱你随他去,爱情是渐渐习惯,而不是强行改变。
    两栖动物也没办法为了那只白天鹅变成会飞的黑天鹅,做自己最重要。
    辛苏安变了,变了好多。
    可又没变,他的心底还是那样,谁也改变不了。因为变不了,所以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我们的追求不同,三观也不同,只是那时候在一个特地的时间和地点,初次萌动的心和单纯掩盖了这些矛盾。
    我坐在床边四处张望,这个房间没有一点辛苏安的气息。其实他当初要是愿意,我们的路能走得很简单,我愿意全心全意帮助他。
    可他不愿意,我选择尊重他。这就是我们的不容易,我从未“为了辛苏安好”而偷偷去帮助过他,或是向他强塞我和我们家的好意。
    家里闷得厉害,我换了身运动装出门夜跑。
    才出门就想起心曲,因为今天在宿舍阳台看到晾在外面的那条裙子以前心曲也有一件类似的,她喜欢得不行,每次穿都要小心翼翼套件外套在外面保护。好几次热到全身冒汗也打死不脱,她有时候很死脑筋。
    我给她打电话,她很快就接了。
    “葭葭。”
    “你那儿现在几点?”
    “四点。”
    “在干什么呀?”
    “晒太阳。”
    “你好无聊哦。”
    “你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这个?”
    “差不多。”
    “还回不回来?”
    “没什么特殊情况短时间内不过去。”
    “那我一个人多无聊啊。”心曲笑着说,“你在这边还可以没事来找我玩,现在这么远你又忙咱多久才能见一面啊。”
    “等我忙完就去找你行了吧~”我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跟她说话。
    “方棠呢,跟你回去没?”
    “他跟我一路干什么。”
    “做你的护花使者啊。”
    “算了吧,我长得挺安全的。”
    “哎哟你这也还叫安全,危险死了好吧!”心曲拿我开玩笑,“你就从了方棠吧,凑合凑合过,他也没啥缺点嘛。”
    “你别乱说,我们就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其余没什么啊。”
    “他看着可不像。”
    “别扯,他什么都没干!”
    “你又不傻,他那条件三十岁还不结婚也不谈恋爱难道脑子有毛病啊?你忘了以前读书的时候多少人倒追他了?”
    “关我什么事。”我说,“你别乱扯,人家现在有喜欢的女孩儿,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跟他最多就半年见个一次,还是谈生意的,这都能被你传出绯闻来。”
    “也是,你要和方棠在一起了还得跟辛苏安扯上关系,过年过节没准儿还一起吃饭呢。”
    我冷冷地说:“你说谁?”
    “哦……”心曲突然发现自己说错,立马改口:“我说……林措呢!”
    “林措要结婚了,你来不来啊?”
    “你也知道啦?”心曲有点无奈地语气,“哎呀那天他弄到我联系方式问我去不去,我正好有事,还是特重要的事儿,怎么去得了,你还是自己去吧。”
    “算了,我也指望不上你。”
    “我怎么就指望不上了,我帮着你撒了多少谎?瞒了不少人呢!”
    “那是你真不知道。”我说,“不然以你这个大嘴巴……”
    “葭葭,你是真狠的心啊,咱俩这么多年感情你居然今年才联系我。”
    “这几年太忙了,习惯一个人,突然有个朋友还挺不习惯的。”
    “你啊,人生中只有’伙伴‘,早就不知道朋友是什么滋味儿了。”
    “真心朋友一生就那么几个,多了也没用。我都有你们几个了,哪还有那么多时间处处付真心啊?”
    “你见到林措,那就是说……你见过那谁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见了。”
    “还有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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