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亦心想起那次比赛后的新闻,她们年纪相仿,又都是来自中国,外国人不擅长分辨东方面孔,甚至一度将她们称为“钢琴界冉冉上升的双子星”,有对比,就有伤害,现在想想,高菁对她的敌意由来已久。
    “难道你那天不生病,你就一定能赢过我吗?你的逻辑不太好,”钟亦心懒洋洋地说,“再说了,我条件比你好,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条件比我差,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不要这么输不起,很丢人的,”说完,她正要上车,还不忘补充一句,“还有,虽然我不知道我先生为什么去听音乐会,但是那束花,是陈立岩送的吧?”
    陈立岩,陈嚣,都姓陈,高菁很巧妙的利用这一点,给媒体制造错觉,从这一点看,她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钟亦心在圈子里熟人很多,找人一问就知道,那天陈立岩也去了音乐会现场,她随口一猜,但见高菁哑然无语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好心提醒你一句,陈立岩的儿子都比你大,你可别上错了船。”说完,钟亦心一脸淡漠地上了车,司机立即将车启动,驶离了停车场。
    高菁在原地愣愣地呆立片刻,她捏紧了手中的皮包,直到那辆车彻底离开她的视线,她才离开。
    一辆深蓝色的SUV遮住了站在后面的男人,他微微叹了口气,拿着手里的东西,重新走入电梯,一路不停,直达总裁办公室,他敲门进去,将那张票交给陈嚣。
    “陈总,我追着夫人下楼的时候晚了一步,夫人已经离开了,”杨升说,“这张票是高菁小姐让我转交给您的。”
    刚才在陈嚣办公室门口,杨升迎面碰上高菁,对方想见陈嚣,他以陈总正在会客为由婉拒了她,她并未坚持,只是托他将音乐会的票转交上去。
    杨升可不傻,这人前脚跟自己老板传绯闻,后脚又进陈嚣办公室,岂不是坐实传言?
    “高菁?陈立岩打算让她做代言?”
    杨升回答:“没错,高菁刚才是从岩总办公室出来的。”
    陈嚣扫了一眼那张票,语气不耐,“扔掉,以后这种东西不用问我。”
    “好的,陈总。”杨升早料到上司反应,眼疾手快地将票拿回来,在揣摩上意这一块,他已经可以轻松过关。
    陈嚣看他还不离开,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用指节扣了扣桌子,示意他有话快说。
    “刚才我在停车场里,不小心听到高菁和夫人谈话,我怕夫人责怪,就没有出声打搅……”杨升一边解释一边措辞,他格外强调了“不小心”三个字。
    免得陈嚣拿他当偷窥狂魔。
    陈嚣并未计较这些细节,他漫不经心地让他继续往下说。
    杨升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样做,可他跟在陈嚣身边这段时间,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陈嚣对夫人的事一定会感兴趣。
    于是,他言简意赅地将自己刚才听到的内容,转述给陈嚣听,从高菁将另一张票给夫人,到她目中无人的挑衅,以及夫人最后的猜测和建议,无一遗漏。
    陈嚣扯了扯唇,露出了然于心的微笑。
    头七结束,陈家大宴宾客,钟亦心依然以陈家长媳的身份,陪在陈嚣身边,这七天以来,陈嚣除了去公司,就是回老宅守灵,钟亦心在不需要去慈善基金会报道的时候,也会去老宅。
    他们这几天甚少见面,钟亦心像是故意掐着点,和他错开时间。
    今晚上的宴席,是他们近来距离最近的一次。
    这样的场合,钟亦心没什么食欲,她在空闲下来的时候,寻了一间无人的包间,随便吃了一点,她抽出纸巾擦了擦嘴,陈嚣忽然坐到她身边来。
    她扭过脸,不与他产生任何眼神交流,在人前,她态度亲切从容,不卑不亢地和陈嚣站在一起,如同一对伉俪,面对他人好奇探究的视线,她不给予任何回应,仿佛根本没听过那段丑闻。
    一离开他的手臂,她便迅速从“陈太太”的身份中抽离,这个礼拜,她一个电话也没给他打,面对他发来的消息,通通不冷不热的回复。
    CX:蛋炒饭做得不错,我都吃完了。
    钟:谢谢夸奖。
    CX:你还欠我四顿饭,准备什么时候做给我吃?
    钟:有时间再说吧。
    CX:你怎么了?
    钟:???
    于是,当他从包间里找到她,坐到她旁边,第一句话也是“你怎么了?”
    “我没事,先走了。”钟亦心对他敷衍地笑笑,起身便要走,陈嚣面色一沉,强势地拦住她的去路,他强健有力的手臂横在门边,眼睛里满是不解。
    “我是哪里惹你了吗?”
    钟亦心不常同人发脾气,她也不擅长大吵大嚷的吵架方式,她只懂得用一种方法表达心情,就是不跟那人说话,不给他好脸色。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是孩子气的处理方式。
    钟亦心扫了陈嚣一眼,眼波微凉,她试着从他身边绕过,他另一只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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