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知道,她这句半真半假的话,却让陈嚣莫名认真了。
    他目视着她,语气淡漠又诚挚,“我妈病重那会儿,他借口公司忙,很少去看她,那时我妈告诉我,她一直知道我爸的那些破事儿,后来我妈走了,尸骨未寒,他就要娶新人进门。”
    时隔多年,再次提起的时候,他已经不复当年的愤懑,只有淡淡的怅惘,钟亦心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等候他继续说下去。
    “别的我不敢保证,但这一点,你放心。”
    这一点是哪一点,无需挑明,她明白他的意思即可。
    他语气一转,又恢复了惯常的讥诮,“所以,你要想凭这个找我茬,你就别做梦了。”
    钟亦心反倒松了口气,还好,他没再继续回忆那些不开心的事,否则,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上去抱抱他。
    一个强大的人偶尔流露出的脆弱最为致命,她实在太容易被这种反差打动。
    这时,有佣人敲门,问他们是否要在此吃宵夜,陈嚣看了钟亦心一眼,果断拒绝了,等佣人走后,他走到床边,冲钟亦心挑了挑眉,“走不走?”
    钟亦心扁了扁嘴,“我困。”
    陈嚣故意别向门口的位置,“你不走那我走了?你今晚就在这儿睡。”
    “我才不在这儿睡,我要回久溪别苑。”她一面说,一面伸了个懒腰,手攥成拳头,扬得高高的,挥舞到半空中,还不待落下,陈嚣忽然捉住她的手,她愣楞的看着他,然而他却什么也没做,那短短几秒种,时间仿佛静止,他将她的手指根根分开,又轻轻放下。
    她心中一动,这气氛实在难得,她想说些什么,可这时,她的胃却极不配合的咕噜两声,她难为情的低下头,这也太煞风景了。
    果然,这男人笑了,他问她:“饿了?”
    “嗯。”她刚睡了一觉,不觉时间流逝,等她拿过手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已经八点半了,刚才她吃了没多少,可不是饿了吗?
    “去吃火锅?”不等她回答,陈嚣又问,“你确定你现在能吃?”
    “能吃的!”像是怕他反悔,钟亦心刷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动作又快又猛,朝他撞过去,奇怪,他居然没躲,就这样接住她,手掌在她腰上,像是为了扶住她,可她却分明感觉到他的停留。
    等到他们到达火锅店的时候,时间已至九点,其实,钟亦心有更好的选择,但这边离他们最近,而且,味道也够辣,正宗的重庆九宫格,她一坐下,便豪气万丈地点了特辣锅,除此之外,还特地给两人都加了辣味碟。
    她这个点法,把服务员都吓了一跳,再三跟他们强调他们家很辣,钟亦心也跟着强调,他们很能吃辣,放心。
    接着,又熟练的点了满桌子菜,毛肚肥牛鹅肠耗儿鱼是每顿必点,再加上几碟素菜,她尤其喜欢这家店的功夫土豆片,片得薄如蝉翼,下锅几秒就熟,回回必点。
    等锅一上来,连钟亦心都不免颤了颤,红油颜色重得诡异,辣椒密密麻麻地困在九个隔间里,再加上面前摆着的辣味干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们刚才都下了军令状,锅一上来,谁都不认怂,二话不说就动筷,好在,钟亦心身经百战,海口也不是随便夸的,这一锅,辣是辣了些,她还能承受。
    她没想到,陈嚣也不是吹牛,两人俱是面不改色,一小时过去,他就着冰啤酒,她就着冰可乐,那些菜都见了底,当然,大部分都进了陈嚣的胃里。
    谁也没辣哭。
    最终,单还是陈嚣结的。
    酒足饭饱,两人上车回家,钟亦心正要夸奖他,却发现他脸色不佳,一张冷峻的脸稍显苍白,她忙关切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安静地靠在座椅上,听到她的话,一言不发,只是轻轻摇头。
    他越这样,钟亦心越确定他不舒服,既然他不说,她便直接上手,先探探他的额头,很好,不烫,再顺便摸摸他的脸,也没有异样。
    大约是嫌她吃豆腐,陈嚣闭着眼“啧”地一声,不由分说地捉住她的手,顺着他的西装,慢慢滑下,将她的手按在他的肋骨下方。
    钟亦心脸颊发热,思路短暂的停了两秒,才发觉那是他的胃。
    “你胃疼?是太辣了吗?”
    他没说话,这使她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她轻轻帮他揉着,吩咐司机立刻去往最近的医院,可陈嚣阻止了他,要司机直接开回久溪别苑。
    看着车子前进的方向,钟亦心轻轻叹气,这个男人,就算难受的时候,说话也拥有绝对的威信,否则,司机怎么毫不犹豫就听他的呢?
    司机加快速度开回家,钟亦心挽着陈嚣进了家门,他们在沙发上坐下,陈嚣不愿意去医院,也不肯找医生过来,她第一次发现,他还有这么讳疾忌医的一面。
    “有些抽痛而已,睡一晚上就好了,不要大惊小怪。”
    钟亦心给他倒了杯温水,看他喝下,拿来一张毯子盖住他的胃,又让司机到附近药房买来胃药,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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