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养得宜, 看上去才四十出头。
    尤其是当她穿着一身标志性的白大褂坐在诊室里的样子, 看上去专业而理性, 更加模糊了年龄感。
    来到她的独立诊室后, 陈若男屏退左右一干实习生,为她们留出一个私密空间。
    钟亦心在她面前坐下,陈若男循例问了她几个常规问题, 她都照实回答了,陈若男点点头, 转而在电脑上记录下来, 就在钟亦心以为平安度过之际,陈若男冷不丁问她:“结婚后行房频率如何?”
    她庆幸自己当时没在喝水,不然肯定得喷出来。
    这个问题打得她措手不及,她敛眉垂目,尽量平静地回答:“就……普普通通吧。”
    答完,她又嫌自己反应糟糕,什么叫普普通通,简直答非所问。
    陈若男盯着钟亦心看了好一会儿, 又换一个话题,“你看上去比结婚那会儿瘦了些,肠胃还好吗?”
    “挺好的,我食量不是很大,但身体各项指标都挺正常。”她答得十分谨慎。
    陈若男用标准的医生口吻对她说:“体重会影响例假,现在许多小姑娘节食减肥,这不可取,另外,心情也是很重要的因素,保持心态平和,许多身体上的毛病也能不攻自破,咱们现代医学能做到的就是有时治愈、常常缓解、总是安慰,你说是不是?”
    钟亦心对这句话倒是相当认同,她当然说是。
    陈若男端起手边的咖啡啜了一口,她面孔稍显严肃刻板,动作却很优雅,随着她的动作,钟亦心注意到她脖子上戴着的一串项链,款式很熟悉,如果她没记错,这是去年五月份苏富比拍卖会上拍出的11颗糖塔型极微油哥伦比亚祖母绿,成交价八位数。
    她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那次拍卖会她和杨晓薇也在场,杨晓薇在这串项链和一枚宝格丽的红宝石戒指间犹豫不决,最终选择了后者。
    以钟亦心的审美,她倒是更钟意陈若男身上这串祖母绿,只是她太年轻,尚压不住它的高贵沉重,暂时只能艳羡观望。
    “您戴的这串项链很漂亮。”钟亦心由衷赞美。
    “是还不错,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只不过……”她轻抚那串项链,若有所思地说,“关于这串项链有个不好的传闻。”
    “什么传闻?”钟亦心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她向来喜欢听一些奇闻佚事,也听过不少关于珠宝的故事,或离奇或浪漫,使得珠宝身价倍增。
    “据说这串项链上的宝石曾属于波旁王朝的一位王后,她死得凄惨,灵魂附着在宝石上,会给人带来不幸,这串项链几经易主,更坐实了这个传闻,”陈若男面露讥诮,似乎认为这个故事很愚蠢。
    钟亦心起初不觉得陈嚣和她姑妈相貌有相似之处,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这家人在外表上皆是冷酷且不近人情,这讥诮的表情,就更像了。
    她也跟着笑笑,她说:“传闻不可信,多半是珠宝商编出来的噱头,您不用太在意。”
    陈若男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还挺明白,不过我本身也不在乎,我孤家寡人,无儿无女,今朝有酒今朝醉,怕什么不幸?可你呢,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还是不要碰这种邪门的东西,你要喜欢,改天我送串更好的给你。”
    她话里有话,钟亦心怎会听不出来,她充耳不闻,反问道:“姑妈是医生,也信这个?”
    “人年纪大了难免迷信,再说咱们陈家本就邪门,我大哥中年丧妻,父子成仇,二哥风流成性,儿女倒是多,个个不顶用,为了财产争破头,哪天是该找个人看看祖坟风水,我们这一代废了就废了,别平白拖累下一代。”
    “陈嚣和他爸……”
    陈若男指了指自己的眉心,说:“陈嚣这儿有个印子,你知道吧?我大哥拿烟灰缸砸的。”
    陈若男讲得云淡风轻,钟亦心却听得心惊肉跳,陈嚣父子关系不好这她知道,却不知这么严重。
    两人沉默片刻,陈若男话锋一转,“听说陈嚣一直住在丽岛?”
    “没错。”她心中微罕,这个姑妈,明明什么都知道,刚刚还说什么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简直多此一举。
    “你倒是放心把他放外面,他如今风头正盛,多少女人朝他身上扑,多得是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你就那么相信他?”陈若男话中似有警告。
    不等钟亦心回答,她又继续说:“我大哥年轻时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以致父子反目,陈嚣有这段经历,只有两种结果……要么他有样学样,变本加厉;要么他引以为戒,洁身自好。小钟,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赌哪样?”
    从医院出来,钟亦心满腹心事地上了车。
    她原以为这次问诊会很快结束,便和梁霁辰约了下午五点,眼见就要到约定的时间,她吩咐司机尽量快些,便沉默地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
    与陈若男的一番交谈让她心生郁闷,陈若男语焉不详,讳莫如深,最后那个问题更是意味深长。
    不对劲,她是来看病的,可这医生最后连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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