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起身去洗手间检查,很不走运的,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例假,她有些发懵,她这方面一向稳定准时,提早推迟最多一两天,这次是整整提早了一个礼拜,还好她提早准备了卫生棉,情况不至于太尴尬。
    钟亦心担心的不是这个,她向来有痛经的毛病,尤其是例假第一天,情况严重时能痛到死去活来,初三有一回体育课,她刚跑完八百米就来了例假,那一回,她切身体会到了文学作品中所谓的“痛到眼冒金星”原来不只是一种夸张手法。
    之后每回来例假头一天,她必然要伴着止痛药度过,她这趟没带,只好抱着一线希望去找空姐求助,可惜机上并未准备药品,空姐给她灌了一瓶热水让她暖暖小腹,除此之外也没其他办法。
    钟亦心在心中哀叹一声,不得不回到座位。
    好在商务舱足够宽敞,她躺下来,微微蜷起身子,将那瓶热水放到小腹上,暗自祈祷姨妈大神能放她一马。
    好在她上机前已通知家里的老严来接机,这趟回去,她第一个想回的就是自己家,而不是久溪别苑。
    她此刻并不知道陈嚣的去向,估计也不会在久溪别苑,她怀念家里的温馨气氛,不知道梁阿姨何时回来,她好想吃她做的口味虾。
    腹上温热的触感让不适感稍稍减轻,她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直到听见机内广播即将降落的声音,她才醒来。
    天空是掺了灰调的雾霾蓝,云朵低调到几乎看不见,没错了,她终于回来了。
    趁着腹痛还不严重,她想尽快上车,她背上的绿色登山包在西藏司空见惯,可此时在机场里却俨然是一道奇异的风景线,尤其是她个子娇小,漂亮干净的脸庞略显苍白,带着一丝不健康的病气,步子却迈得又急又快。
    钟亦心接到老严的电话,“我到了,你在哪个出口……好,我就出来……什么?钟亦声也在?行,等我。”
    难怪在接机处看到许多聚在一起表情兴奋的年轻女孩子,她当时就想是哪个明星来了,却没想到居然是自家弟弟。
    钟亦声严格来讲并非明星,他去年考入T大物理系,参加了一场竞赛类综艺节目,因他形象出众,风格青春阳光,思考问题时整个人表现得有些呆萌,戳中网友萌点,迅速涌现一批“姐姐粉”、“妈妈粉”以及“女友粉”,又因他学霸形象加持,随后又参加了两档解谜类真人秀综艺,又吸了一大批粉丝,虽比不上正经明星,但看这接机规模,也挺让人意外。
    这段时间钟亦声跟她闹别扭,两人有一阵没联系,钟亦心坐上车后还忍不住跟老严抱怨,“他现在越来越野了,连我这个姐姐都不知道他的行程,干脆让那些粉丝做他姐姐好了。”
    老严也笑,“那网上不是叫什么姐姐粉吗,都管小少爷叫弟弟。”
    钟亦心撇了撇嘴,又聊了些家中近况,正说着,前方出口人流涌动,许多女孩簇拥着一个模样清隽的少年往外走,他只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仔裤,看上去清爽亮眼,他回神跟那些粉丝说了些什么,她们便站住了,并未跟过来,只是十分不舍地冲他挥手。
    老严下车帮他放置行李,钟亦声拉开车门坐进来,看见姐姐已在里面,眼睛一亮,正要打招呼,突然想起他们正在闹别扭,又孩子气地憋住话,只沉默地挨着钟亦心坐下。
    老严看着俩孩子长大,又在钟家工作多年,言语亲厚,他对钟亦声说:“小姐一上车就问你怎么还没到,还说你有了姐姐粉,就不要她这个姐姐了。”
    钟亦声嘴角朝上轻翘,又强迫自己按捺住,咳了两声,强作镇定地朝钟亦心那边挪了几寸,仍是一言不发。
    钟亦心回了自己的地盘,姨妈大神又出来作怪,她肚子正疼着,又想起钟亦声在她结婚那天发的那几个幼稚表情包,没好气地撞上他的膝盖,皱眉道:“边儿去!别挨着我!”
    “你管我呢。”他也垮下脸。
    钟亦心冷声说:“不是不跟我说话的吗,不是发炸弹小人诅咒我吗?我看你就是有了粉丝忘了姐姐,你……唉!”
    她正凶得过瘾,突然一阵锐痛袭来,无力地倒在座位上,钟亦声忙扶住她,只见她面上冷汗涔涔,一张巴掌大的脸上不见血色,他压低声音问:“那个?”
    钟亦心虚弱地点点头。
    他一时间也顾不上跟姐姐闹别扭了,将她的脑袋扶在肩上靠好,又吩咐老严尽快开回家,并通知家庭医生过来。
    钟亦心嫌他大动干戈,可肚子疼得说不出话,也就由他去了,待到回了钟家,钟亦声将她抱到她的卧室里躺下,为她擦去额上冷汗,等医生瞧过了,又亲自伺候她把药吃下,这才去洗了个澡,回来又坐她对面玩手机。
    直到她醒来。
    “我要喝水,要温的,甜的。”钟亦心醒来第一句话,就是使唤弟弟。
    佣人早准备好益母草红糖水,钟亦声给她端到床前,又扶着她坐起来,默不作声将碗递到她跟前,又别扭起来了。
    “钟亦声,我现在是病号,你好意思跟我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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