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反应够快,在整个身子全扑上去之前,她及时地伸出手抵在他肩膀上,勉强稳住了身子,这才没彻底倒上去。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烟味,不呛人,钟亦心外公是个大烟枪,她对烟味既不陌生也不反感,自外公去世后,她曾偶然撞见外婆一个人坐在阳台那把竹椅上发呆,手里夹着根烟,也不吸,只是任凭那烟无声燃烧,烟灰簌簌下落,钟亦心看到,那是外公生前未抽完的烟。
    烟于外婆,是一种凭吊,于她,是一种特殊的安全感。
    她对烟味太熟悉了,甚至能闻出来他大概只抽了一半就扔了,才会只有在凑得这么近的情况下,方能闻到丝缕,即便如此,她仍然感觉到他身上那种干净健康的味道,这让她有瞬间的失神。
    她无声地从陈嚣身上退开,男人眉目清冷,手里拿着把水果刀,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你刚刚是出去借刀了?”那把刀看上去样式挺老,一看就不是新买的,她又问,“又是管前台要的?”
    陈嚣面无表情地开口了:“你钟大小姐要削皮,我肯定得给你弄来,对不对?”
    说着,他将裹着皮套的刀身握在手里,用刀柄那头朝她晃了晃,他那表情看起来,比平时还要不高兴一点。
    钟亦心无声地抿了抿嘴,她就着他的动作接过他手里的水果刀,转身取了桌上的梨,便安静地坐在床上削梨。
    陈嚣自顾自地走到自己床边收拾衣物,准备去洗澡,可目光却不由得被那个低着脑袋一门心思削梨的小身影吸引。
    她就坐在床沿,垃圾桶搁在床边不远处,她一手捏着那只梨,一手捏着刀柄,表情极其认真。
    这梨个头偏大,她用手指扶着梨身,边削边转,有好几回陈嚣觉得那梨都要掉下来了,可她却掌得很稳,那片梨衣随着她的动作逐渐剥落成一串长条,露出晶莹的梨肉。
    陈嚣细看之下才发现,她手掌虽小,可手指却十分纤长,看似柔软却不失力量感,指尖盈盈若粉,将那只梨抓得很牢,右手的动作也十分熟练,不出一会儿,梨皮整个被剥下,钟亦心似乎很有成就感,指尖捻起首端,朝他邀功一般笑着,“你看!完整的!”
    这也值得这么高兴?陈嚣摸了摸鼻子,心里念头一动,却未宣之于口,他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她了,抬腿欲走,钟亦心却突然起身去洗手间将梨子洗干净,出来后,直接把梨子递给他,“这个给你吃吧。”
    她削好了又给他吃?陈嚣脱口而出:“你是怕酸,让我先替你尝尝味吗?”
    “什么啊,我有那么坏吗,你今天帮了我的忙,还分我一张床,我为了感谢你才给你削的!”钟亦心白了他一眼,“讲得那么难听……”
    陈嚣乜斜着她,“这么好心,真不像你啊,刚刚不会进浴室偷偷给我抹了毒吧?”
    钟亦心没想到他脑洞这么大,她垂下眼眸,委委屈屈地在梨子上咬了一口,接着又将梨子朝他面前递去,那动作带着情绪,几乎要怼到他嘴边。
    “我吃了,要下毒就先毒死我!”
    陈嚣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他难得放软声音,提议道:“要不一人一半?”
    钟亦心更气了,跟看傻子一样看他,“梨子不能分着吃,这不吉利,分梨分离,你没听过啊?”
    她说得别提多认真,仿佛刚刚那句不是迷信,而是一句能写进教科书里的至理名言。
    陈嚣突然轻笑一声,他接过那只梨,也不嫌弃是她刚吃过的,张口就咬,钟亦心呢,就在一旁盯着他吃梨,那小表情就跟那天在车上盯着他吃巧克力一模一样。
    等他吃完了,钟亦心眼巴巴地来一句:“怎么样,甜不甜?”
    陈嚣吃完,将梨核扔进垃圾桶里,动作自然流畅,他说,“你刚不是吃过吗,甜不甜你自己不知道?”
    钟亦心被这话一堵,心里有些不开心,她就咬了小小一口,这样也算吃过吗?又觉得自己刚刚不该太好心把梨子让给他吃,其实想谢谢他还有很多办法啊,比如……给他做碗火腿蘑菇奶油意面?
    她刚削完梨,手上沾了黏腻的汁水,也不理陈嚣,径自去厕所洗手,她一抬头,发现陈嚣也跟了进来,她以为他是要洗澡,正要出去,却听见他问,“你那会儿为什么坚持不让翻包?”
    钟亦心一愣,随后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给她翻?”
    “你倒是不怕挨打,那女的那么横,块头也比你大,她要硬抢,你觉得你打得过?”他语气平淡,透过镜子打量她。
    钟亦心老老实实回答:“打是打不过的,但你不是在旁边吗,她要是打我,你就出马!”
    陈嚣看她那骄傲得意的小表情,嘴角微翘,酒窝隐现,他没好气地说:“钟亦心,你当我是你请来的打手啊?”
    她被这个词逗笑了,忽而抿嘴道:“怎么会呢,请打手是要给钱的,我根本不给你钱。”
    这意思是连打手都不如了?
    陈嚣微微眯起了眼睛,正要赶她出去,却见钟亦心突然摆正神态,认真的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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