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桃园。
    待他们将天界仙家和仙侍们一一查过,就揪出了那蜃精,再顺藤摸瓜,查出了蜃精后头的荼姚。
    如此看来,旭凤跪在殿中,应当是为生母求情了。
    不过判府星君说的细致,望舒却不大感兴趣,因为这些事情她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支白玉簪,也是她早就准备好的漏洞,只为将线索引到紫方云宫去。
    眼下,她在意的是,润玉为何也被牵扯进去了。
    然后,判府星君又将旭凤中毒一事的原委说出,原来竟是洞庭君簌离、鼠仙、彦佑等一干人等所为。
    就连百年前,旭凤涅槃夜重伤失踪,也是簌离所为。此事有从洞庭湖中搜出的灭日冰凌为证,容不得抵赖。
    望舒这时才发现,后头跪着的一排人中,鼠仙、彦佑赫然在其中。他们旁边,还跪着一个身穿红衣,半边脸被头发遮住的女人。
    想来,她就是判府星君口中的洞庭君簌离了。
    可是这些,又与润玉有何关联?他为何会跪在他们前面?
    望舒百思不得其解,她询问的眼神瞥向润玉,没想到润玉却低着头,并不与她对视。
    这时,天帝突然开口对她说:“此案牵涉甚广,影响十分恶劣,本座欲将涉案人等,连同洞庭湖一万甲士,按律尽数诛灭,不知你意下如何?”
    天帝征求着她的意见,这让她一时摸不着头脑。
    御阶下,润玉和旭凤却突然同时开口求情。
    “润玉/旭凤,求父帝法外开恩!”
    天帝却听而不闻,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望舒。
    “你们求本座开恩,那本座就不妨告诉你们:比起本座,你们更应该求的,是月妃才对。”
    他勾起嘴角,唇畔的笑意仿佛已胜券在握。
    “本座前次的提议,你若同意了,莫说从轻发落他们,就是无罪释放,本座也绝无二话!”
    天帝这话说得怪,望舒的脸色却蓦然苍白了。
    旭凤并没注意到这点,他一心想保荼姚性命,闻言连忙往前膝行两步。
    “月母妃,求求你,你救救我母神吧!求求你了!”
    望舒看着他,视线却不由自主地瞥向旁边的润玉。
    润玉的表情挣扎着,眼中仿佛蒙上了一层雾色,她看不清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天帝犹嫌不足,在她耳边补充道:“润玉从昨晚就一直跪在这里了。他想为洞庭君求情,却不知洞庭君所犯诸事皆是死罪,哪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润玉低下头,只说:“求父帝开恩。”
    却只字不提让望舒求情一事。
    见状,簌离、鼠仙、彦佑等人跪在地上,义正言辞地说:“我等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牵扯旁人,请天帝降罪!”
    “好,有骨气。”天帝点头,又看向望舒,“来人,将他们带下去!”
    随着天帝一声令下,几个天将走过来,将簌离和鼠仙一党押着往外走。
    簌离不舍地看着润玉,眼泪纷涌而下。
    “鲤儿,以后你要好好听话,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是死了也安心!”
    润玉眼角滑落一滴泪,下一刻,他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润玉请求父帝,饶恕洞庭君吧!”
    再抬头时,他额上已鲜血淋漓。
    望舒的眼神一沉,双手藏在袖中,紧紧地交握着。
    润玉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青玉石地板上,瞬间溅出一滩血迹来。
    看着润玉头破血流,天帝的神色却依旧冷漠。
    他看着望舒,扯了扯嘴角:“与其求本座,不如去求你母妃。她知道,该如何保簌离一党平安。”
    润玉却不接话,只是傻傻地磕着头,求天帝开恩。
    “求父帝,不要追究洞庭君!求父帝,不要追究洞庭君!”
    润玉每说一句,就磕一个头。额头叩在白玉石砖上的声音,响的令人心疼。
    簌离见润玉这样,心疼得眼泪满眶,只想替他擦去鲜血。
    望舒侧过脸去不看他,可那声声巨响,却像利箭般刺进她心中。
    天帝半阖眼帘,不再说话了。
    旭凤见状,也连忙跟着磕头:“孩儿求父帝和月母妃开恩!”
    九霄云殿里,一时只听到润玉和旭凤磕头求情的声音。
    簌离摇摇头,哭的满脸是泪。
    “鲤儿,我出手之时就想过今天,你不要去求别人,娘亲承受得起!”
    她不开口还好,她一开口,天帝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来人,把他们拖下去,处以魂飞魄散之刑!”
    天兵天将得令,立即拖着簌离等人转身而去。
    “不要!”
    润玉喊出了声。
    他抬起头看向望舒,膝盖跪在地上,一步步爬向她。
    他的嘴唇打着哆嗦,眼眶也通红了,那里头含着热泪。脖颈间与手背上,隐忍用力地青筋根根毕露。
    几步台阶的距离,再慢也该到了。
    他轻轻伸出手,虚握着她的衣袖一角,伏下身子。血流不止的额头,磕在了地上。
    “母妃,润玉求您……”
    望舒看着那个本该如清霜入尘寰般清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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