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无忧走过来,提出自己有一法,可缓解西启后方吃紧的现状,只是需要亲自去一趟宸国。
    隔着帷帽,容舒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想到他从前的身份,下意识就要摇头。
    宗政无忧是北临归属于西启的象征,必须留在国都才能发挥作用。
    一旦任他远去,只怕从此放虎归山。北临若是大乱,西启大军更要腹背受敌了。
    因此,容舒委婉拒绝了他的提议,只谢过他的好意,就让人送他们回去了。
    旁边的凌王妃容乐肚子已经不小了,看着这一切,心里早就恨得牙痒痒。
    她不知道多少次劝无忧,可借此良机反出西启,却被他屡屡搪塞。如今他竟眼巴巴地赶来宫里,要替西启去宸国筹钱粮。难道无忧都忘了,是谁灭了北临,让他成了亡国奴吗?
    回到凌王府后,容乐与宗政无忧大吵一架。宗政无忧不耐烦看她嫉妒的嘴脸,躲进书房。
    容乐追了进去,一把火将书房里挂着的十余幅画像付之一炬。
    此举激怒了心情郁郁的宗政无忧,他连忙将画像从火中救出,然后把容乐推出了书房外。
    容乐气急,却又拿他没办法,只好回到房中垂泪到天明。而宗政无忧却待在书房里,拿起笔又开始画画。
    笔尖旋转,轻描几笔就勾勒出一美丽女子的轮廓。
    这些事,容舒并不知情。
    只是太后过来,容舒不得不放下手中事物。
    傅鸢的消息最是灵通,她看着眼前的容舒,伸手想揭开她头上的帷帽,却被容舒灵敏地躲开了。
    “你为何日日戴着帷帽?陛下送你的后冠呢?”傅鸢问。
    容舒低头,答道:“卖了。”
    傅鸢一顿,不再追问此事,而是说起凌王来。
    “宗政无忧要去宸国,你就让他去吧。”
    容舒不可置信地抬头:“母后此举岂不是放虎归山?若他转道去北临,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前方大战,后方失火,整个西启都有可能毁于一旦。
    傅鸢却笑了,鲜艳的红唇格外妖娆。
    “哀家虽没见过你真容,但听传言也知是极美的。论容貌,哀家比不过你。可论懂男人的心,你却不如哀家。”
    傅鸢说着,将一颗药丸放在她手上。
    “只管放手去做。这颗药,你亲眼看着宗政无忧吃下,就不用担心放虎归山了。”
    “他若回来,一切都好。若不回来,在外也活不过一个月。”傅鸢说着,将她的手心合上,握紧那颗药丸,“控制了宗政无忧,就等于控制了北临的安宁和大义,你可得好好把握。”
    容舒明白了。
    “若他不吃怎么办?”
    傅鸢却笑了。
    “你给的,他一定会吃。”
    看着傅鸢离去的背影,容舒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考虑到在她这么多年的努力下,傅鸢应该一心向着儿子才对,应该不会做什么不利于阿齐的事。因此,容舒决定一试。
    事情发展果然如太后预测,容舒一拿出药丸,宗政无忧竟二话不说就咽下了。
    容舒还替他诊了脉,发现他脉象有变,果然是服药后的症状。
    而后,她见他这般顺从,难得与他多说了几句话,顺带留他吃了顿午饭。
    只是这样,宗政无忧在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喜笑颜开了。
    容舒总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容齐出征在外的一年,西启朝野还算平稳。
    国事有丞相和几位大臣共决,遇有难事时,容舒与太后两人也会出面,与文武百官共商解决之道。
    不知是不是容舒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提出意见的时候,大臣们的附和声尤其多。特别是那些中青年官员,更是把她的话奉为圭皋,害得她平时都不敢轻易发表意见,唯恐一句话说错贻笑了大方。
    傅鸢眼看这局势,也不知该欣喜还是该惆怅好。
    欣喜于有皇后在朝中的威信,镇守后方不成问题。惆怅自己在西启多年,若非威逼利诱各种手段齐上,怕是没几个朝臣会对自己唯命是从。
    其实傅鸢根本不知道,在她潜入北临后,容齐迎娶容舒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自然也就不知道为何容舒在朝中拥趸众多。
    只是容舒时而会苦恼,自己在上下朝的途中,每每会遇到这个大臣吟诗、那个大臣练武、另一个大臣摔跤什么的。
    戏码之多,都让她生出一种,她才是西启皇帝,大臣们都是为邀宠而花样百出的妃子的错觉来。
    就连凌王宗政无忧,也时不时跟在她背后转悠。
    好在这一幕没被容齐看见,不然他的心里只怕又要扎进一只刺猬去了。
    毕竟,满朝文武都在挖皇帝的墙角,企图把墙挖塌了,让宫中红杏出墙来。这种事情,真是亘古未有啊!
    另一边,宗政无忧前往宸国不过大半个月,就满载而归了。
    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竟弄来大笔物资和不少战马,为前线的容齐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容舒心中感激,从此后,对凌王夫妇二人倒是上心了许多。
    又一年后,西启大军已挺进尉国腹地,却在临近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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