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也知道娘娘一直都在船上,没法洗身子,奴才……奴才没有留意到娘娘身上这些病状……”
    烟琢抚着皇后的额头沉吟道:“天花病发最初的症状就是着凉发烧,这两日是我们所有人都疏忽了……”
    “姑娘,”觅安惊恐万状的问:“娘娘到底病得如何,严不严重?”
    烟琢比了个嘘声的手势,把手巾交给她让她为皇后擦汗,自己则是小心翼翼的抬起了皇后的胳膊,察看她的腋下,继而在床榻边跪下身察看皇后的膝窝。
    烟琢查验后,眼底泛出疑惧的泪光,“皇后娘娘腋下还有膝盖下全部萌发了痘疹,病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你在这边照顾娘娘,我去找太医们商量应诊的汤药方子。”
    觅安魂不附体,怔愣着应是,“姑娘!”她抽噎着道:“皇后娘娘从来没这样过,你可千万要救救我们家娘娘!”
    烟琢坚定的点头,“你放心,有我在娘娘不会有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有人想看生小孩的桥段么?
    ☆、黄豆
    皇帝跟皇后分头后并未走多远, 皇后就发病堕于马下, 暗中早有眼疾手快的随从人员速速把消息通报给了皇帝, 圣驾匆忙折返,在带城桥撞见了寻找他的怡亲王。
    两人匆匆赶回到苏州行宫, 皇帝飞身下马, 抛开辔策一步并作两步, 仓皇的跨步往前走, 纵然举步生风, 却仍觉距离那般遥远。
    经过宫门时,皇帝被门槛绊得踉跄, 深息了口气之后继续往前走,承延追上前扶他一把,却被他一把甩开, “皇后落马后有没有摔伤?”
    怡亲王否认,踩着他身后的影子道:“当时臣弟在场, 没让她摔着。”
    皇帝脸周的线条紧绷,虎视眈眈的望着前方的路,“谢了。”
    就是这轻飘飘一声谢了, 登时把怡亲王心里的火激了起来,“六哥, ”他语气冰冷的道:“你跟她朝夕相处,天花这般要人命的病症你应该有所察觉的不是么?”
    皇帝脚下一顿,渐停了步子,回首向他看过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承延眼睛通红,往他逼近,“六哥,你真的在意她么?你怎么能够允许她病成那个样子?”
    皇帝微微侧着脸,仿佛对过耳的话难以置信,他冷眼反问,“朕不在意她难道轮得到你来在意她么?”
    怡亲王握紧拳头,横眉冷对,“皇兄如果真的在意她,又怎会撂下她,容她险些落马?她若是真的摔伤了怎么办?!”
    他一口一个“她”,而不是身为臣下对皇后应该使用的敬称,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刺激。皇帝恼羞成怒,唇角冷冷抽了下,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领襟,把他撞在了宫门上,瞬间金属的鸣响瓮然大作,“朕不知道,朕如何能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朕?你给朕听好了,柳郁兮是朕的皇后,是你邧承延的皇嫂!你以为朕不清楚你对她的那些心思?你若是还认朕这个兄弟,请你注意你的分寸!”
    两人剧烈喘息着对峙,怡亲王掰开他的手把他夯到一旁,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在门槛上无力的坐下身,垂首道:“是我不对,她昏睡前还在找你,你快找她去吧。”
    “谢谢。”皇帝扶着宫门勉强呼出一口气,瞥他一眼,撂下寓意不明的这两个字,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些暗中隐藏,心照不宣的秘密终于在这一刻被揭穿,然后迸发出了矛盾,两个男人喜欢上一个姑娘,总要有一人做出让步,承延懂得两情相悦和先来后到的道理。
    通过方才不合时宜的渠道把所有深藏于心的情绪释放之后,他内心深处出于对皇帝的愧疚最终得到了自己的原谅,也终于放下了心头背负的所有包袱和压力,在坦白后的这一刻,他彻底释然了。
    远远望见皇帝的身影,聚集在殿前的太医仆从们都纷纷跪下身行礼,额前刮过一阵狂风,那双足靴快速经过他们隐没在了门槛那面。
    走到内殿,皇帝立在门边迟迟不敢进门,皇后赤身露体的陈在塌上,被宫女们伺候着在疱疹处擦药,乍对那只单薄的病体,他的步伐举止都开始变得僵硬畏怯。
    他耐心等候着皇后上药完毕,才敢到近处视看,“桓桓,”他拉起她的一只手吻她的手背,“朕回来了,你醒醒,你睁眼看看朕。”
    任凭他如何呼唤,昏迷中的皇后神态瑟缩,从前面对他时就会绽放的桃花眼完全蜷缩枯萎了下来。这是皇帝最担心的事情,受天花折磨,她在睡梦中都不见得好受。
    这是皇帝初经这样的事,先帝逝世前,龙体在病床上拖滞时长较久,大渐时身为皇子的他做足了心里准备,纵使阴阳两隔的悲痛,他都能强忍下来。而郁兮病发遽然,前后不过一晃眼的功夫,她就闭上眼不理他了,她的病痛时时刻刻万分煎熬着他的心神,他茫然不知所顾,失去了所有的主张。
    “桓桓,是朕的错,”他抚她的额头,“朕不该扔下你不管的,朕应该早些发现你的病情,是朕马虎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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