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日复一日,坚守职责并非难事,可难免会觉得枯燥,偶尔停歇下来,放松消遣的去处就是养心殿的院中,三希堂的书房里。灯烛明月下,还是他孤身一人的影子。
    现在,他感到了氛围的变化,他知道宫里有片僻静的风水,有个安静的人,他到往,不失所望,满载动力而归。这让坐在桌案前朝五晚九,面对如山奏折的他,有了放松的退路。
    所以他希望她可以长留在此,于是他在她心里埋下一颗质疑的种子,辽东贫瘠,京城富饶,等她在这里的土地上吸足养分,生根发芽,等她适应的同时心生留恋,也许就愿意留在宫里陪他了。
    “可是之后呢?”周驿问,“如果敬和格格愿意留在宫里呢?王爷打算怎么安排?”
    身为局外人他看透了恭亲王对敬和格格的欣赏和喜欢,可是这位王爷似乎还未真正察觉自己的内心,只道:“她都不见得会留下来,闲没事想那么远做什么。”
    看来他的话并没有起到推动恭亲王觉醒的作用,周驿心说自己也太难了,罢了,感情上的时候,火候到了,当事人迟早也是会发现的。
    正想着听恭亲王谈到了太极殿,“回去你派人去通告,等批完折子,今天晚上我来守夜。”
    周驿暂停思索应是,归根结底他还是那个对国务心存诚敬的纯孝之人。
    酉时三刻,景仁宫里聚满了前来昏省的后宫嫔妃,殿外有太监来通传:“回皇贵妃娘娘,承乾殿敬和格格来请您的安。”
    云蝠万字玻璃围屏前的皇贵妃博尔济吉特氏抬了手道,“让她回吧,本宫不见。”
    下首多双眼神错杂碰撞,珍妃乌雅氏嗤笑一声道:“娘娘拒了人家这是第几回了,可怜见儿的,让敬和格格天天儿撞得一鼻子灰,别给人脸上撞出道凹槽来。”
    乌雅氏仗着自己膝下养育了三公主和礼亲王,所谓于宗社有功之人,说话总带着着些娇纵,不过知根知底的人都知道,礼亲王是个脓包王爷,不堪皇帝的栽培和期望,在宗室里不顶事。能撑腰的还是早些年嫁与外蒙乌苏里台,土谢图汗部中旗,作为邦交和亲的三公主文淑。
    不过在宫里,这点荣耀就足够做她一辈子的炫耀的底气了,看热闹不嫌事大是这类人的专长。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我们这里文明城市验收
    工作上牵扯太多要做的事情
    不及给大家一一回复
    谢谢大家支持!
    ☆、二八
    五公主的额娘惠妃郭佳氏出于好心的道, “娘娘不妨赏敬和格格一个面子, 好歹见上一面, 若日后被太后娘娘听到些什么风声,您面子上也不好过。”
    皇贵妃护甲扣在杯口上, “本宫想见她就见, 不想见就不见, 若因为这件事逢人就告状, 那就休怪本宫打破脸, 伤耗感情了。”
    惠妃口衔杯沿,低下头冷笑, 无不嘲讽的想,当初博尔济吉特氏是行了“跌跟头都能捡金条”的时运才攀上了恭亲王这位儿子,可惜是个井底的□□, 目光短浅之人,不愿花费真心在年幼的养子身上, 堪堪把母子亲情闹得隔辈又隔心,等恭亲王出息了,再回头补救, 无异于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恭亲王对待博尔济吉特氏不过是停留在面子上的和睦, 嫔妃们也不过是因为恭亲王的势力才对她皇贵妃的头衔保留着尊重,论出身论养育子嗣的功劳,后宫的女人谁还没有个仗腰的资本,谁又肯轻易服谁?
    博尔济吉特氏傍身的资历虚假, 缥缈,偏她还爱拿出来抖威风,众妃忍得辛苦才没有揭穿她的脸面,她还真的相信了这种错觉,以为自己受享无上尊荣,甚至可以把任何人不放在眼中。
    惠妃坎上杯盖道:“金亭羿在世的时候是嚣张跋扈了些,可说到底还不是皇上愿意给人家仗腰眼子,否则她哪里跳腾的起来?红颜薄命,天妒英才,说得可不就是这二位。多少年前的恩怨了,依我说早该放下了。这位敬和格格又没做错什么,何至于跟她过不去呢。”
    珍妃呵地一声笑,“不枉是跟人淳懿贵妃同住过一个院的,当年衬着人家的风头捡了不少皇恩,如今还不忘给人家舔眼子,说好话呢!”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惠妃反唇相讥,“要拿这话挑理,可别指望我会脸红。”说着甲套在下首年轻嫔妃们脸上划过,“我要是有人家金娘娘当初宠冠六宫的优待,在坐的各位姐妹我一一提携。没那个命,就别学长舌头娘儿们挑三窝四,跟个小辈人百般刁难,哪里来的脸!”
    皇贵妃落下茶盅,冷眼相对,“惠妃这话是骂本宫气量窄了?”
    “奴才不敢,”惠妃调出个笑脸,“这些话奴才是警醒自身用的,贵妃娘娘头疼您的,奴才管不着。”
    看到博尔济吉特氏的护甲死死倒扣进宝座的扶手上,珍妃抿着茶,飞了个白眼无声讽笑。
    几乎每次后宫人马齐聚,都会发生这样这样的情景,一位皇贵妃,两位妃,后宫权势最大的三个女人一台戏,虽不至于你死我活,却也是在真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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