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月湾县的芝麻烧饼、月湾羊肉烤包子、月湾豆腐脑、月湾炸油鬼、月湾稻米粥。”
    冯双带着一帮兄弟们,路上吃食从不会委屈大家,十来条大汉就坐,冯双问过价钱,店家笑道,“我们县因来往的朋友多,凡我们县特产吃食都明码标价,大人您请看,我们当地人过来吃也是一样的价钱。”
    冯双看过价单,令每样都上些。
    看得出这是一家人经营的食摊子,他们一坐下,立刻有个中年妇人带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过来送上早点吃食。他们昨晚没来得及进城,在城外投宿的人家,一大早上起来,都还没吃饭,此刻都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吃起来。冯双肚子填个半饱方道,“你这里的吃食果真不错。前年我来过月湾县,你们这里还没这样热闹。”
    “上一个李县尊只知贪大家伙儿的钱,被皇帝老爷判罪带走了。我们裴县尊是去年来的,自从裴县尊一来,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这些吃食都是县尊太太教我们做的,不然,我们也不会做这样好的吃食。”店家一面忙碌的炸着油鬼,他的儿子管着两个半人高圆筒状的泥灶,一个烤包子一个烤烧饼,忙个不同。
    冯双是生意人,问的直接,“免费教你们么。”
    店家呵呵笑着,“不免费,要交束脩。先前家里没钱,就先欠着了。后来卖吃食赚了钱才交的。”
    “还能赊欠?”
    “就咱们县的能,吃食也就咱们县的能学。要实在没钱还,也能做工抵束脩。”店家呵呵笑着,黑灿灿的脸上露出自豪。
    冯双正想再打听两句,就见远处路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子,大声说,“尼大叔,县尊太太那里又招人了,招挑羊毛的,月月姐要不要去做工?可多人去了!”
    “去!去!”店家尼大叔脸上惊喜又激动的喊闺女,“别干了,快去洗洗手,到县衙后街县尊太太的作坊去,肯定是在那儿招人。去了就说咱吃苦能干,知道不?”
    店家闺女也不含糊,立刻一摘腰上防油污的裹裙,随手卷了卷往她娘手里一塞,说,“爹娘,那我去了!”
    店家媳妇喊,“拐个弯儿去你三姨家叫着你花花姐一起!”
    “我知道!”北疆姑娘活泼,撒腿就跑没影儿了。
    摊子上的本地食店已经七嘴八舌的议论起县尊太太招工的事,还有些立刻起身结账回家通知自家人的。店家随手拿了两个新出锅的糖油饼,用洗的干干净净的油绿大叶子一卷,又从钱匣子里摸出两个铜板,一并塞到过来报信儿的那孩子手里,笑道,“好小子,以后再有这事儿也过来跟大叔说一声。”
    “大叔您放心,我先过来给您报的信。”那孩子熟练的将铜板往袖子里一塞,糖油饼却是没吃,抱着跑远了。
    冯双问边上另一桌的食客说,“县尊太太这是招人干活,大家抢着去啊。”
    “抢都不一定能抢得上。”
    冯双的一位兄弟冯九说,“这是有什么好处?”不给钱的事,能这么踊跃?老家要抽丁抽庸的,大家谁不是能逃就逃啊。
    “能去做工还不是好处?你们外来人,哪里知道县尊太太的作坊多好。且不说每月得的工钱比县衙的衙役们都多,就说一日三餐,一肉一素,平常还有茶喝,都是管饱管够,咱们自己家吃也舍不得每天这样吃啊。谁不愿意叫自家闺女过去做活啊!”
    原来人家不是免费用,人家待遇好,怪不得大家抢着去。
    冯双心里就大概齐知道月湾县的状况了,想着这地百姓也算有福,遇到好的父母官。冯双难免随口多问几句,当天,冯双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去了县尊太太的布铺。
    *
    县尊太太招人的事十分顺利,哪怕挑羊毛的活计没有织布高,大家依旧很乐意能过来做工。县尊太太打听了不少人,从新伊城请来的一位精通羊毛地毯的高手,县尊太太请这位懂行的高手教大家怎么分羊毛,县尊太太自己则和木匠一起研究起织地毯的织机来。
    北疆是有地毯织机的,不过比较简单。
    主要是地毯织起来也不复杂,这种织机白木香看一眼就能明白,白木香需要的是羊毛更为精细的挑选,羊毛要漂洗晒干才能纺成线,而太粗的羊毛纺成的羊毛线也是非常硬挺粗糙的线,这种线要是织布做衣裳,估计比麻都要扎人,也只能做粗地毯一类的东西。
    白木香看好的是极细的贴着羊身在粗毛下的那一层软细的绒毛,这些绒毛细而软,应该能纺出柔软的羊毛线。
    白木香着人买十好几头羊,研究羊毛,闹的一身羊味儿,李红梅连学习北疆舞蹈的心情都没了,跟裴七叔抱怨,“你说说我这丫头,哪里像个姑娘家,亏得是嫁了人,要不得把我愁死,成天跟羊混在一起,谁肯娶哟。”又说,“我真对不起我女婿。”絮絮叨叨的寻料子,打算给女婿做新衣裳,关怀女婿。
    裴七叔说,“木香挺好的,我看他俩恩爱的不得了。”诶,我那湖蓝袍子刚做一半,你是给我做好再给如玉做啊。再说,那小子又不缺衣裳穿。
    李红梅一径沉浸在对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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