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谋士警告,“王爷务必小心。”
    裕王点头,但五苗来使必得接见,他走出议堂顶着骄阳来到衙门正堂,正要推门而入,有小厮打断并送来一纸字条。
    裕王脸色骤变,但很快将字条捏成一团塞进袖中。
    “本王还要巡防,五苗到底有何要求,速速说来?”裕王开门见山道。
    “五苗本无反意,都是这贾故在兴风作浪撺掇五苗反对大秦,如今我们将人绑来,请大人处置,也请朝廷恕我们冒犯之罪。”
    裕王挑眉,看向下首的贾故,忽地笑了:“这就是你们献上的赔罪?你要我大秦前几日战死的将士如何安息?他们的妻儿何人照顾?”
    来使尴尬,不知如何解释,而地上跪着的“新任土司”德佳氏吐掉口中塞子喊道:“我们苗人本是要自立门户的,要不是你们这些汉狗侵占我们,我们过得好着呢!”
    “食不果腹,衣不敝缕?”
    “那你们为何造反?”裕王冷笑,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我们五苗——”
    裕王忽而冷笑:“井底之蛙,你们苗寨秋收疲乏时,是谁开仓放粮?你们寨子里的村社、教习,哪个不是大秦所给,竟然在此忘恩负义!”
    他话音刚落,一道细小而锋利的刀片忽然从德佳氏被绑双手中露出一截寒光,裕王还没反应过来,寒光就已切断绳索直逼裕王心口。
    “有刺客!”
    火急火燎地禀报,已有许多王府的人赶来救人,裕王却摊着一只手,状若震惊:“有毒!”
    这是裕王昏迷之前说过的唯一一句话。
    待众侍卫扑上去时,那德佳氏狂笑一声悍然自尽,其余几人则慌慌张张解释说德佳氏是自己被俘,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褚成脸都涨成猪肝色了,大刀一拔吼道:“不说清楚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终于,几人坦言,此德佳非彼德佳,乃是造反的大土司一个旁系,狂热的苗独分子罢了。
    “那又是谁蛊惑你们来投诚的,说!”褚成大喝。
    几人脸色剧变,竟然连这个都知道:“是、是大秦内部的消息,我们也不知是从何而来,只说我们兵临城下再请罪,给足了大秦面子,自然能得到我们想要的。”
    “你们想要的?”
    “不好了,褚大统领,王爷他……没了!”
    褚成怒从中来,一刀劈裂桌椅,仰天痛呼:“王爷!”
    五苗几人面面相觑,忽然明白长安神秘人指的“想要”是什么——裕王一死,大秦西南边陲,危矣。
    与此同时,突厥二十万大军仿佛约定好了一般陈兵雁秋关。
    兵祸,就此而始。
    第三百五十七章 君辱
    长安接连收到噩耗,秦绍急召重臣商议,大挂幅的陈兵图立在正中,大秦眼见着陷入了四面包围的局势。
    “眼下情势很不乐观,臣请陛下速速增兵雁秋关,另则大将驻守渝州!”
    “请陛下做主!”众臣叩首,却一个有用的人选都没推出来。
    说起来也怪不得他们,大秦虽饱受边患,但朝内还是稳固的,真正的大危机并没有经历过几次,即便是有这些内朝文臣们也不知战事疾苦。
    故此,但凡有些历练的将领眼下都在四边驻守,长安内的这些武将多的是荫臣后裔,听到情势如此严峻,十个里有九个是称病不敢去的,敢去的那一个秦绍还不怎么放心。
    “臣请出征!”跨步而出的,赫然是容闳。
    秦绍扫过众臣:“还有别人吗?”
    朝野雅雀无声。
    秦绍一声冷笑犹如大夏日里坠入深井,冰凉得彻骨:“堂堂大秦,泱泱上邦,临战怯战,朕养你们何用!”
    “陛下息怒,”一群老臣悠慢地和声,像暮气沉沉的老头喘息,让人只觉得压闷。
    “容王,你请出征,是要去哪一方?”秦绍问。
    容闳:“陛下所指,既是臣之所向。”
    秦绍不知为何笑了起来,满朝文武皆心有猜测,这容闳身上的案子还没了,只不过因为容王身份才被临时召来,如今这是急于表现么?
    可惜,陛下就是给谁机会,爬都不会给他。
    “雁秋关有蒙老将军坐镇,只要粮草供应充足足以应对突厥大军,至于西南,”秦绍舌尖一颤,狠狠捶了龙案一拳:“朕要御驾亲征让整个苗寨为裕王偿命!”
    “陛下息怒!”众臣连连劝阻,“请陛下以天下为重,大秦国力有限,实在难以承受两线同时开战啊!”
    容闳也站出来:“请陛下允臣出征,必让德佳一族付出代价,还请您保重龙体!”
    “容王!你这是要天下大乱!”周老御史忍不住呵道。
    突厥大兵压境,若将大量兵力调去镇压西南苗寨,只怕会丢了西瓜捡芝麻,万一雁秋关破,长安就很可能暴露在突厥铁骑之下,到时大秦危矣!
    可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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