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林氏自己赎罪,只有这一个法子。
    “四爷,”周斌拉开门,屋内外的冷热气交汇形成一股白雾腾腾地染白了他的眉头“四爷这又是何苦。”
    “比起娘亲当年为等父王受的苦来,算什么。”容宿大声道,他的眉头上早就结了冰碴,看起来轮廓更加冰透。
    当年尹氏感念容王护主忠义,不肯再嫁,甚至差点被送到庵子里,可见是个死心眼,如今她的儿子比她还甚。
    又是半个时辰。
    容王终于拉开房门。
    “你这封休书,本王不会签。”
    容宿早有准备,他仰头“儿子可以保证,永远不会跟大哥争王位。”
    容王狠踹他一脚“混账东西!”
    容宿爬起来,咳出热腾腾的白雾却是带着笑“父王——”
    “住口吧孽障!”容王骂道“休书,本王已经写过一封了。”
    容宿一怔。
    父王主动休妻?
    不可能啊,父王休妻,容闳岂不是失了嫡子的身份?
    “是谁?”容宿哑然,还有谁有这份魄力,有这等能力?!
    容宿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打了个滑又索性使出轻功逃也似的冲出容王府,赶往刑部大牢。
    容王盯着他的背影斥骂“不成器的东西。”嘴边却有一点上扬。
    刑部大狱,容宿赶着冲到其中,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有人探过监吗?”
    “没有,这位身份尊贵又未曾定案,不敢让人探视。”
    “放肆!你连我也敢瞒着?!”容宿怒斥。
    牢头跪地抖得厉害“不敢欺瞒大人,真的没人探监!”
    “没人?”难道是父王骗他?
    不,不会。
    容宿抬头望向幽深晦暗的牢道,左右踱步,忽然,当中传来一声“犯人自尽了!”
    犯人自尽了。
    “谁?!”容宿厉声质问。
    “容王妃!容王妃畏罪自尽了!”牢里跑出来的侍卫大声通禀,容宿像在寒冬中被浇了一盆冷水浑身都冻住了。
    终于。
    大仇得报。
    他木然转身,一时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从他肩头剥离,沉重的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最终化作一道流星般奔向东宫。
    殿下。
    一定是殿下做的。
    除了殿下,没人能从容王那儿要到休书。
    更没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见到林氏,以休书和容闳容岚兄妹前途要挟,逼林氏认罪自尽,保全一双儿女嫡系的出身。
    “殿下呢?”容宿并没有见到秦绍,侍卫拦阻,说殿下偶感风寒,不能受风自是不能见客。
    容宿便跪在地上,给她磕了三个头。
    他这一跪,躲在偏殿内借着廊柱和纸窗偷看他的秦绍心就是一抽,坐不住地后悔,躲着他做什么,冬雪这么凉地砖该冰得膝盖发疼了吧。
    “殿下大恩,臣,铭感五内。”容宿的声音透过呼啸的风声飘来。
    秦绍终是坐不住“都是我欠你的,有什么好感动。”
    她几步跑去,殿门霍地拉开。
    “容卿……进来坐。”
    第三百一十七章 献丑
    容宿受宠若惊。
    按说秦绍既然托词受了风寒,想来是不愿见他的,但现在又主动开门迎客,让容宿一时摸不透情况。
    事实上,秦绍也开始后悔。
    这多尴尬啊。
    她坐在上首喝了口茶,眼皮子耷拉着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容宿会意,诚心诚意道了谢就要告退。
    “留下用膳吧。”秦绍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说什么呢!
    容宿可以说是心情忐忑,不安地应了声“是。”
    东宫伺候的人也算是破天荒头一回了。
    因为太子殿下以前从未赐过谁一同用膳的殊荣,不过这个人若是容四爷,似乎又合情合理起来。
    侍从们摆了宴,君臣对坐。
    因为冯氏新丧,虽是罪妇不必守孝但秦绍目前还是记在冯氏名下的,所以席面仍旧素净,也没有酒水歌舞。
    一顿饭吃的君臣拘束,容宿是不知道殿下什么意思,秦绍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
    余光瞥见容宿多夹了两口浇汁茄条,就示意身旁小厮把菜端过去。
    容宿谢恩,余光瞥去和秦绍眼神交汇,太子殿下眉眼低转绕到一旁,低头喝汤的功夫已经盘算起赐厨子的事来。
    就这么气氛古怪地吃着顿饭,容宿埋头喝着汤头乳白的粥品,忽然一顿。
    “殿下不是……喜欢我吧?!”
    蒙世佂在牢里的质问一声声炸雷似得响在容宿耳根,好像引燃的爆竹一个接一个地串联起来轰轰作响。
    殿下当初待征文的确不同寻常的亲厚。
    后来听云知道了他的身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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