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探查过。
    “尹家是地方大族,出过三位一品大员,到我外祖那一代,还是朝中肱骨,只是他站错了队。”容宿表情漠然,陈述着早已知道的事实:“先帝当年清剿窦氏余党,尹氏一族获罪没入奴籍,我母亲被父王救下收入府内做了粗使丫鬟。”
    “看来,大夫人是和令堂有过交情?”
    容宿摇头:“我娘在河西长大,一生入长安三次,第三次就是被父王救回来的那次,如何会与陈家大小姐相识。”
    林大夫人被容宿拎起来,惊恐大叫:“是林心涵!是容王妃!”
    秦绍瞟了容宿一眼,容宿丢开林大夫人:“王妃与我生母有旧,二十年来,我竟从不知晓,娘亲生前也未曾告知半句,郡王觉得,这是什么原因。”
    “什什么原因?”秦绍被这样的容宿吓到了。
    依稀记得上一次他这幅阴狠模样,还是在逼她下旨赐死苏氏一族时候。
    “我母亲,被骗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定情
    自从他有记忆的那一天起,容宿就牢牢记住自己是一个庶子。
    他的娘亲出身卑微,是奴籍。
    所以有人骂他是贱种,他也无从辩驳,但他通常都会用拳头招呼他们。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娘亲不一样。
    不是所谓的温柔善良,而是因为她真的很优秀。
    从诗词历史到厨艺书画,她无不精通,即便拘在一间小院中教不了他骑马射箭,也会教他投壶马步练气力,没有书本也能将一切倒背如流。
    少年人眼中,这便是无所不能。
    当然,他也继承了娘亲这份聪明能干,博闻强记,武艺精湛,小小年纪便能将诗经倒背如流,还几次在演武场偷师,一套拳打得有模有样。
    终于有一天,他被容王发现了,那个他应该叫父亲的男人。
    “容”容王没能叫出他的名字,就被别的事引开注意力。
    那个他应该叫大哥的青年站得笔挺,笑着拍拍他的肩头:“别灰心,四弟。”少年笑得如此和气,以至于他说出那句:“父王永远不会记得你。”时,容宿一时没反应过来。
    容宿嘭地打了他一拳,一击即退,跑得比兔子还快。
    当晚,是他第一次见到容王妃。
    “宿儿,你都长这么大了,都怪母亲疏忽,你是该上学的年纪了,可愿跟母亲走?”容王妃笑盈盈地张开双臂。
    容宿还没反应过来,娘亲就一把抱住了他。
    “王妃娘娘,我和宿儿贱命一条不敢劳王妃娘娘大驾,娘娘还是回去吧。”娘亲护仔地环抱着他。
    容王妃年轻气盛的脸上那么仁慈,仁慈到年幼的容宿也记不清她说了什么别的,只知道她下令让人分开他们母子,和他娘亲单独谈了一阵儿。
    王妃走了,日子依旧平静,可两年来,他娘的身体渐渐不如从前。
    容王好像突然记起他这个儿子,八岁那年派人接他去学堂读书,去武场练武,严苛却不曾关注过他做得是好是坏。
    就像旁人说的。
    他人如其名,只是父王一宿之恩的产物,毫无意义。
    容宿越发努力,陪娘亲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以至于直到她昏倒那日,他才发现那个如神般无所不知的女人倒下了。
    “我河西尹家,一生忠义当头,行事从不后悔,可执意嫁你父王,我我悔!”尹萱握着儿子的手嘱咐后事一样,容宿急红了眼,要抱她去看大夫。
    “宿儿!”尹萱拽着他的手不肯放手:“答应娘,不论用什么办法,忠于陛下,忠于大秦!我要让容恺同永远看到,我尹萱的儿子我尹家的儿子才是”她太过激动,咳出好些鲜红的血,染得容宿双目通红,骤然惊醒。
    双目再度聚焦,是秦绍惶惶的眼神:“你娘,被王妃林氏骗了?”
    “或许还有其他人,但这个银铃铛,定是林氏从我娘手里骗走的。”容宿道,还看了林大夫人一眼。
    “是,是她给我的,她让我用手里的匠人铺子融了它,再打个一模一样的,刻上她的名字。我看这铃铛造型独特,就偷偷另打了一个,昧下这枚。”
    “真是如此吗?你就没查到这铃铛有什么别的含义?”容宿冷冷问道。
    林大夫人摇头。
    “看来,我要砍掉林若瑷一只手,你才会老实。”容宿冷着脸道。
    “不!”林大夫人惊弓之鸟,再也不敢隐瞒:“我我陪嫁的铺子里的人说,这银铃铛这银铃铛是你父王亲自设计着人打造,交给,交给你娘的定情信物。”
    秦绍瞪大了眼,容王年轻时还有等番闲情逸致?
    “骗子!”容宿把铃铛丢在地上,林大夫人吓个半死:“我没有骗你!当年,当年容王被贬,你娘苦等他多年不肯改易亲事,这才被尹家丢到河西老家,不信你去问林氏,她都知道!”
    “我娘说她只来过长安三次。”容宿黑着脸道。
    “你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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