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快快,江国公昏过去了!”
    秦绍这着急模样可不似作假。
    如今江泰中计,半死不活,就是她最大的饵,她可不想这只大肥饵死得太早,太舒服!
    张院正等人慌慌张张进屋诊治,秦绍已经借机离开公主府。
    她知道,江国公这场仗不是最难的。
    最难的还在她自己府中,在裕王身上。
    皇帝听说江国公情况不妙,顿时也没心情与裕王商议大事,裕王则借故回府。他回的,自然不是裕王府,而是秦绍的昭和郡王府。
    秦绍刚一进府门,就听到禀报,知道父王在正堂等她。
    “郡王,这是容四爷送来的帖子,说给您请了大佛寺的高僧讲经,已经在客栈等候。”
    秦绍笑了。
    容宿倒是真挺贴心,知道她和裕王之间有矛盾,便想着让她借故避一避。
    只要皇帝先跟裕王开口提出过继之事,裕王便不能拒绝。
    到时秦绍太子身份一定,与裕王既是父子,也是君臣,裕王再想摆父亲的威风可就难了。
    “从前不许我逃的人是他,现在教我逃的人也是他,”秦绍不满地低哼一声,“虚伪。”
    她一拂袖,拒绝了容宿的帮助。
    不就是父王的怒火吗,她受着就是了。
    秦绍走到堂门前,就见到陈氏从侧面扑出来抱着她推搡:“郡王快走,王爷请了家法,您快走。”
    “不许走!”裕王暴怒的喝声从屋里响起,一脚便踹开房门:“逆子,你给我进来!”
    看着父王暴怒的面孔,秦绍腿肚子有些抽筋,忽然觉得容宿果真是了解她的。
    此刻,她的确想听佛经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泄密
    秦绍拍拍陈氏的手,走向大堂,在裕王虎视眈眈的目光下撩袍在院中跪好:“儿子见过父王,方才在宫中不便给父王请安,还请父王原谅。”她俯身叩了个头。
    “好,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裕王不由磨牙,但看了周遭一眼,拂袖进屋:“还不进来。”
    秦绍长吁一口,站起来跟着进了门。
    陈氏想跟随,却被褚成拦住:“这事还得王爷和世子和郡王亲自解决,咱们就别掺和了。”
    屋内,裕王背对门站着,秦绍则跪在他身前。
    半晌的沉默,秦绍只能硬着头皮打破,“儿子受封昭和郡王,也是完成父王的心愿,父王应该为我高兴才对。”
    “你是在教我怎么做?”裕王冷冰冰问道。
    “儿子不敢。”秦绍低头,裕王则冷笑:“不用你句句提醒我。”
    “父王,绍儿不是提醒您,是在提醒自己。”秦绍膝行两步,跪到裕王脚边:“父王当初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注定没有回头路。我是您的儿子,一辈子都是,永远也不会改变。”
    裕王指着她,拂袖嗨了声:“明明有骋儿在,你为何自寻死路啊!”
    秦绍以为,她的女儿身能瞒下多久?
    走上那至尊之位就是千万双眼睛盯着,她聪明能干,瞒得过一年两年,瞒得过一辈子吗,就算能,裕王也不想自己唯一的嫡女一辈子担惊受怕啊。
    “我当初是迫不得已,如今有了别的选择,我我怎能忍心让你冒险!”
    “父王,并非孩儿贪恋权势,实在是长安这条路太过艰险!自我入朝来,遭遇大小行刺无数,燕妙死了,南郊密林那一劫容宿培植多年的亲信几乎全军覆没,若换做懵懂无知的骋儿,您觉得此刻他还有命在吗?”
    “就你这逆子能耐!”裕王狠狠戳了秦绍一指头,“还不是因为你非要同容宿为伍,若是骋儿在方昭然手中,自然可保无虞!”
    秦绍笑笑,没有辩解。
    裕王眼光闪动。
    谁都知道,当初若没有秦绍从中作梗,秦骋早就落在容宿手中,可保无虞什么的自然无从谈起。
    裕王虎着脸,只道:“你不必说旁的了,这次我来长安就是要接你回去。”
    “父王有把握说服陛下?”秦绍目无波澜,“还是要揭穿我的身份?”
    “你!好你个逆子,现在都敢威胁你父王了!”裕王气得四处寻找,抓起桌上的家法藤鞭指着秦绍,“我现在就打残了你,看陛下会不会要一个瘸了腿的太子!”
    秦绍倔强地扬起头:“父王打断我的腿,和揭穿我的身份有何区别?”
    裕王倒吸一口凉气。
    且不说秦绍受伤陛下一定会亲自来验伤,就说他重责秦绍不肯让她继位,便会让有心人看出些端倪。
    谁人不是望子成龙,怎么偏他裕王高风亮节?这当中定有因由。
    一旦世人起了疑心,那五花八门的留言就会随风而起,秦绍的身份想藏也藏不住了。
    裕王冷下脸,高举的藤鞭迟迟没有落下。
    “父王可知道,南郊密林一事因何而起?”秦绍盯着裕王的眼,清清楚楚说道:“有人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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