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份买过来。”
    田云岚皱眉,“这件事,你爸会跟他提的。”
    “但他未必肯卖。”
    “那他就会卖给你?”
    何唯不说话,心里也没底,也深知这个想法有些幼稚。
    田云岚语重心长道:“先不说我拿不出这么多,就算有也不会支持你做这种傻事。对他来说,你提出,跟你爸提出,都是一样的。小唯,这些事不需要你操心,你最重要的是继续学业,实现你的理想。”
    何唯想说,我的理想变了,现在只想让他过得好。
    她认真道:“妈,我知道你即使拿不出这么多,至少也有能力筹措到这笔钱。你这些年做过不少投资,有的别人不看好,但你坚持。我还知道,你最近抛出几支股票,套现几千万,可能还会继续。我能想象得到,你和爸一定已经商量好了怎样对付周熠……”
    “他可能不会把股份卖给我,您是这方面的行家,可以想办法不以我的名义。如果您不愿意帮我,那请您也别和爸联手对付他。”她顿了顿,“当年,我虽然不知道具体为了什么,您要逼他离开……但或许间接改变了他的人生,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上演。”
    结束视频后,田云岚扶额叹息。
    女儿一番话,令她震惊,却也没让她太过意外,想要知道,总会有途径。令她唏嘘的是,女儿那平静中透着坚决的态度,是女儿也在这个年龄遭遇情劫。
    像是命运的轮回。
    她越想越没底,顾不上和丈夫的约定,直接把电话打过去:“小唯,我知道你跟周熠的事了。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何唯感谢妈妈是打电话,而不是视频,否则她没信心掩饰过去。
    她果断撒谎:“吻过几次,不会再发生了。”
    那边明显松了口气。
    “一定要保持距离,你明白妈妈的意思。你年纪还小,正处于人生关键节点,未来拥有无限可能,不要因为意外而打乱节奏,彻底改变人生轨迹。”
    “我知道。”
    “妈妈很快就回去,然后陪你一起去读书。”
    妈妈终于要回来了,何唯没感觉到贴心,只觉得心一点点下沉。
    连最后一丝侥幸都被抹杀了。
    电话挂断前,何唯问:“妈,你后悔在二十出头就生下我吗?”
    那边顿一下,声音柔和道:“当然不后悔,妈妈跟你不同,我以前只是个满脑子白日梦的娇小姐,胸无大志,因为有了你,才变得坚强,才有了今天。”
    ***
    这边厢,蛰伏数日的何天奎终于通过秘书联络周熠,提出收购他的股份。
    按照当前股价,周熠能净赚不少,他却当即拒绝。连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没给,态度不是一般的恶劣。
    秘书委婉转述,何天奎并没有太大反应,除了这本就是意料之中,还要归功于每天几小时的冥想。
    以前他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除了崩的不是他心中的泰山,也是他给自己设计的形象的一部分。现在他是真的开始改变了。
    濒死过一次的经历,对一个人的影响,相当于重塑。
    他还记得头痛剧烈、猝然倒下的瞬间,意识是清醒的,拼命要抓住什么,眼前似乎掠过无数画面,企业,女儿,甚至是妻子,这些无论是不舍,还是不甘,都是他放不下的。可他终究什么都没抓到,徒劳挣扎后,彻底堕入黑暗。
    医生叮嘱过,虽然他正值壮年,体格强健,不同于一般性的心脑血管病发作,但如果再来个一两次,对身体会有极大损伤。
    再次醒来,犹获新生。可最内核的仍没变。那些不舍的,不甘的,依然在,或许这就是心魔,我执,他必须学会驱魔和去执,减轻负累,轻装上阵。
    倒是要“感谢”周熠,他的复仇之火不仅烧了“城门”,毁了他心中最重要的标志,那几座高炉。也“殃及池鱼”,裁去冗余,革故鼎新。那些复杂的人事关系,那些陈年弊病,令他头痛许久,却被种种掣肘,或者时机不对,总有更重要的事排在优先级,始终未能彻底整顿。
    ***
    周熠最近化身宅男。
    除了工作,就是打扫卫生,修剪花草,给鱼换水。一切都亲力亲为,一旦有了真正的私人领地,他不喜欢陌生人入侵。他深切感觉到环境对人的影响。以前,他就是“粗糙”的代名词。如今,一点点变精致了,也不知是不是好事。
    但变化本身,总好过一成不变,那意味着一潭死水。
    正做家务时,接到李董电话。
    何天奎出院后,董事们人心浮动,各种观望。以为会有一场硬仗。结果双方当事人,一个深居简出,据说还玩起了闭关打坐。另一个本来就行踪不定,现在也越发神秘,不知是否也在家打坐。
    这种时候,小道消息就格外重要,先是听说周熠要转让股份,看样子要套现走人。又听说买了套别墅,看来是有留下来的意思。
    结果就是更加扑朔迷离了。
    本就是一脉相承,一个比一个狠,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李董一通东拉西扯,汇报近日动向,希望投桃报李。
    结果桃子扔出去不少,李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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