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家伙有什么做不出的,敲诈,猥~亵,各种下三滥手段。她脸上发热,不知是愤怒还是羞耻,眼里也有些潮湿。
    陈嘉扬看在眼里,忙说:“还有一种可能,你妈和他达成了某种协议。”
    何唯看他,“什么意思?”
    陈嘉扬斟酌用词:“周熠这次是有备而来,你爸又忽然病倒,你妈如果不能说服其他董事,即便说服了,也只是权宜之计。毕竟他现在手里股份多,而且,手段也多,硬碰硬,于大局无益。”
    何唯不解:“那也没必要失踪吧?”
    陈嘉扬问:“你妈妈最近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或者异常行为?”
    何唯立即想到那一场母女间的体己话儿,“是说了一些。”
    陈嘉扬郑重道:“小唯,商场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尤其是我们这些民企,生存发展都受到诸多限制,融资难,上市难,转型难,具体工作中难免会用些非常手段,”他略一停顿,“而且,一家企业的财务总负责人,承担的风险最大,如果周熠收集到这些,以此要挟,你妈也只能配合。”
    何唯问:“你想说什么?”
    她虽然对生意上的事一窍不通,但好歹耳濡目染多年,知道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但也有底线,比如“违规不违法”,难道周熠刚污蔑她爸是罪犯,现在陈嘉扬也要暗示她妈涉嫌犯罪吗?
    陈嘉扬柔声问:“小唯,你相信我吗?”
    她抿唇,点头。
    “我答应你,动用一切关系,尽快找到你妈妈。但你也要答应我,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为别的,等你爸醒了,看见你瘦了会更担心。”
    何唯眼圈立即红了。
    陈嘉扬心疼不已,想要像从前那样揉揉她的发顶,或揽她入怀,他的手刚抬起,何唯却别开脸,用手背随意抹了下眼,然后把车窗摇下一点,让风吹进来,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问:“那依你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陈嘉扬也恢复理智,想了下说:“他现在是代理董事长,所以一定想尽快把位子坐稳。”他顿一下,“如果你爸能及时醒过来,还可以反击……”
    两人同时想到一处,如果周熠不想让何天奎醒呢?
    ***
    陈嘉扬把何唯送到家门口,临下车前他宽慰道:“还有我。”
    何唯轻笑:“这话,我爸以前说过无数次。”
    “考试考砸了,我妈数落我,我爸就在旁边说没关系,考不上大学也不怕,当不成艺术家也没事儿,老爸养你。”
    何唯说完,不由想起那时的情形——这番话一出口,妈妈的火力就转移到爸爸身上,然后爸爸就会冲她眨眼,示意她快溜。
    以前视为理所当然的日常小事,如今一想起来,眼底酸涩,胸口闷痛。她赶紧眨了眨眼,在情绪失控前匆匆下车。
    陈嘉扬目送着她进了大门,然后叹口气,没急着离开,而是点了支烟。
    他在快餐店排队时,接到一个电话。
    陌生号码,接通后对方自报家门,开门见山,“别让她折腾了,又不是三岁小孩,睡醒了就到处找妈妈。”
    这话说的简直欠揍,他即将出口的反击被对方下一句成功堵回,“找回来就是被警方传唤。”
    他愣了下,问:“你什么意思?”
    “我猜你能懂我的意思。”
    “所以你就是用这个从她妈妈手里拿到股份?”
    那边轻笑一声,“消息还挺灵通。”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虚张声势?又或者是怕我们惊动警方?”
    “你可以不信。”
    “你为什么不亲自跟她说?”
    “她太激动,我想你能比她冷静点。”
    他隔着玻璃窗看到自己车里的人影,孤单无助,是他从没见过的样子,他压制不住怒气,低声问:“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还要把她逼到什么地步?”
    那边似乎顿了下,说:“与你无关。”
    然后就挂了。
    陈嘉扬回忆的同时,已经调出那个号码,先是保存,然后拨过去:“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对方答得干脆:“没时间,电话里说。”
    陈嘉扬语气尽量克制:“周熠,你想要什么,你与何家的恩怨,的确和我无关,但伤害到何唯,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所以呢,你没伤害过她?我这只顶多是附带伤害,你是精准打击。”
    这一句对他也是精准打击,陈嘉扬胸口发堵,按捺住情绪说:“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这里有误会,你没资格评判。”
    他忽然想,难道何唯连这个都和他说了?那他们还真是无话不谈……就听那边不慌不忙道:“既然我的事跟你无关,你的也跟我无关,咱们还谈什么?”
    真是个难缠的对手,陈嘉扬集中精神:“周熠,我们注定成不了朋友,但我想,你应该也不想多一个敌人。”
    “敌人?”那边轻笑,“一个连自己的项目都不能做主的二代吗?”
    轻蔑溢于言表,陈嘉扬的左手握起拳。
    对方“哦”一声,“还是说你们家也打算参与进来,趁乱分一杯羹?”
    陈嘉扬怒极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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