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问题真多,稍后再说,先帮我一个忙。”
    他看着她,“把衣服穿上。”
    那目光直白得像是要穿透浴巾,何唯羞恼交加,又听到后半句:“然后去我房间,把药箱拿来。”
    她随即瞄向他胸前,衣服颜色太深,什么都看不出。她也不多问,抬脚就往门口走,经过他身边时,他手臂一伸。
    何唯脚下没收住,直接撞上,并感觉到那手臂坚实得跟钢筋铁骨一般,她胸前一疼,心里惊惧,脸上戒备明显,一直挡在胸前的手不由抓得更紧。
    周熠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语气里带了些嫌弃:“不用那副表情,我对你这种还没长开的也没兴趣,奶太小。”他视线往下,补充了句:“腿还行。”
    如果不是形势太严峻,何唯真想踢他一脚,而且是朝他两腿间。
    你全家都小。
    “出去时安静点儿,别打歪主意。既然知道我连狗鼻子都能瞒得过,想要动这里个把人,应该很容易。”
    这番话被他用波澜不兴的语气说出来,更让人心惊肉跳,何唯抬头看他,“如果我出去就报警,是不是等警察来了你又不在了?”
    他眼里浮现出笑意,声音却低沉得发冷:“没错。而且,一起消失的还有你。”
    见她眼里露出一丝惊恐,他满意一笑,手臂收回。
    何唯夺门而逃。
    周熠这才闭一下眼,抬手捂住胸口,再看向镜子里那张脸,疲态尽显。
    第7章 初见端倪
    何唯先将窗帘拉严实,然后才开了壁灯,昏黄光线中,房间有点乱,被人翻的。看着空荡荡的床,她回想起上一次来这里时,周熠靠着床头看电视,她把鸡汤泼了他一身。那会儿还真是无知无畏,都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什么样的人。
    何唯拎着药箱回到自己房间,房间里没人。她愣了一下,看向浴室。
    里面亮着灯,玻璃拉门半开,像是她推开时的样子。
    正想着是在这里等还是过去看看,有低沉的声音传出:“过来。”
    何唯深吸了一口气,拎着药箱走了过去。
    一看到人,脚下不由一滞。
    周熠站在洗手盆前,正在脱衣服。
    黑色夹克随意搭在浴缸边缘,他正在脱里面的深色套头T恤,两手胸前交叉,抓着下摆往上一扯。何唯的心跳随着他的动作不由一紧。他身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闪射着微湿的光泽,腰身是那种年轻男人的精瘦,肩膀却极宽,肱二头肌随着动作而跳跃,有点吓人。
    而让她真正感到惊骇的,是他后背上的大片纹身。
    那应该是一只鹰。两扇翅膀极大,飞扬跋扈状,几乎蔓延到他的肩头甚至上臂,鹰身被绷带挡住。绷带从左肩到右腋下,再横向绕一圈。已经浸湿。
    周熠把T恤甩到浴缸边上,一抬眼,在镜中看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看什么?没见过男人?”
    何唯忙移开目光,闷声道:“你要的东西拿来了。”
    周熠却没理会,低头去解绷带。
    伤口情况不太好。
    因为是枪伤,扩创后伤口面积也不小,几天前才做了二期缝合,还带着线,好像有撕裂迹象,不知道几小时里他都经历了什么,发炎后肿起来的样子颇有些恐怖。
    周熠简单清洗过伤口周围,此刻坐在何唯床边的贵妃榻上,淡定自如地从药箱里翻找需要的东西。
    他身上还有别的伤。旧伤。
    胁肋处一道,半尺来长,或许不止,因为末端隐没在裤腰里。应该缝了不少针,现在看仍有几分狰狞。何唯站在一旁,想象着当时应该是何等的惨烈,竟有些莫名的难受。这个人,这个人这些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周熠用棉签蘸着碘伏溶液仔细清理患处。何唯注意到他额角有汗,想必是很疼,可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让人不知是该心生敬意还是惧意。没多久,就见他收起药水拿过纱布,她脱口问:“里面不会有事吧?”
    “不知道。凭天由命。”
    他说得平静至极,可这四字落入何唯耳中,一颗心随之一颤。接着就听他说:“帮个忙。”
    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接过他举起的纱布卷,按照他的指示开始包扎,绕到他背后时,她终于有机会看清这只鹰的全貌。青黑色的线条,笔法细致,鹰爪、鹰喙和每一根羽翅都栩栩如生。尤其是那鹰眼,目光炯炯,带着狠劲,如同生日那晚他在车中与她对视时的那一记眼刀。
    她定了定神,继续手上动作,缠了个结实后用剪刀剪断,打结。见他又拿出一个药瓶,口服消炎药,她去倒了一杯水。
    吃了药,周熠转动了一下脖颈,抬手摸了下颈间的那条银链子。对,他还戴这个。粗犷沉实的那种,如果换成金色,就是暴发户或黑~社~会的标配。
    何唯正腹诽他的品味,又听他开口:“再帮个忙。”
    “拿套干净衣服。”
    拿了衣服回来,周熠接了就往浴室走,何唯正想说为什么不回他自己房间,他忽然转过身,眼睛盯着她的脸,随即往下扫。何唯被他看得发毛,不禁后退,他两步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右手腕,捏得她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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