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看起春晚来,也心不在焉的。
    听着电视里传出的声音,到了耳朵里却全都成了冗杂无序的噪音。
    倒是徐引默一直是不咸不淡的样子,仍旧在不慌不忙地和阮爸爸阮妈妈还有外婆聊着天。
    只有阮绵坐在旁边,什么都没说,也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只是悄悄烫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
    ......
    外婆年纪大了,还没熬到凌晨,就已经困了。
    九点多就早早睡下了。
    阮爸爸和阮妈妈也撑不了太久,而且又担心阮绮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也没什么心思再看春晚。
    到了十一点,就都回了房间,不知是给阮绮打电话去了还是睡下了。
    客厅里就只剩下阮绵和徐引默两个人,静默地捱在一块坐着,客厅里安静得只有春晚的歌舞声,华丽而滚烫。
    阮绵的脑袋越垂越低,如同一只折颈的粉天鹅,脖子修长却蒙着一层粉润。
    徐引默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大掌抚上阮绵的额间,“阮阮,脖子不酸么?”
    “......”阮绵突然被徐引默这么喊一声,惊讶地抬起眸子。
    漆黑的瞳眸里水漉漉一片,羞怯涟涟。
    “喊你阮阮,好听么?”徐引默勾着唇,嗓音带着磁性的电流一般,刮过耳畔,就起了阵阵涟漪。
    阮绵往旁边挪了挪,瞳孔微缩,不知该怎样回答。
    徐引默唇角的弧度翘得更甚,满意地垂眸看着阮绵扑簌的乌睫。
    他很喜欢这个名字。
    因为他觉得阮绵就像这个名字一般,软软的,不管是性子,还是抱在怀里。
    都特别软。
    他特别喜欢。
    徐引默的视线仿佛是带着温度,灼得阮绵耳尖发烫。
    这客厅不小,沙发也很大,可她却避无可避,连空气都好像焦灼了三分。
    良久,徐引默也没动一下,仿佛雕塑一般在盯着她。
    她心里涌上一股淡淡的羞恼,这人不看春晚,看她做什么......
    阮绵抬起眸子,瞳孔微缩,小小地说了一声,“看电视......”
    可徐引默却仿佛没皮没脸一般,径直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贴着她的耳廓说了一句,“阮阮,我更喜欢看你。”
    他的声音低沉又酥意十足,就这样轻飘飘地落入耳中,全身的血液都仿佛随之沸腾了起来。
    阮绵埋着头,修长的脖颈透着粉意,耳朵尖子也是红玉玲珑般的透明粉嫩。
    可徐引默好像觉得这还不够,又添了一句,“好像总是看不够......你说该怎么办呢?阮阮?嗯?”
    这样酥沉的尾音,挠得人耳畔和心尖都发痒。
    阮绵面红耳热,心跳加速得好像快要晕过去了。
    他的声音怎么......也好像有温度似的,烫得人全身发软。
    徐引默长臂揽着阮绵的细腰,嗅着她身上传来的清浅香气,心中无比满足,就连唇角,也溢出了一丝餍足。
    他所求真的很少。
    就连这样揽着阮绵一块看电视的场景,也是他梦寐以求了好久的。
    阮绵被迫坐着,可只是一会儿,就实在坐不住了。
    她突然站起来,垂着长长的乌睫,细声道:“该......该睡了......”
    徐引默眼尾一挑,眸底尽是笑意,嗓音沉冽藏着一二分的轻笑之意,“好啊,阮阮困了的话,我们可以去床上跨年。”
    “......”阮绵被他别有深意的话烫得说不出话来,逃也似的进了房间。
    徐引默紧跟其后,好像是怕阮绵快一步进去后就将房门锁了,不让他进去。
    不过阮绵是不会这样做的。
    她虽然羞恼,却也对徐引默狠不起来。
    甚至她还......眼尾羞红着给徐引默打了脸盆热水,拿了毛巾牙刷,供他洗漱。
    等两人都洗得干干净净的进了阮绵的房间,也快到十二点了。
    临近跨年时分,站在阮绵房间的窗户边看去,整座城市灯火通明,仿佛白昼。
    阮绵忍不住拿出手机来拍了一张照,有了些画画的灵感。
    而徐引默站在她身边,正望着窗外。
    他黑沉沉的眸子里,映着的是整座城市的灯火,耀眼得不像话。
    而他本身,就比天幕边挂着的星辰和明月还要好看。
    阮绵想,这次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他画进画里面了。
    ......
    “阮阮在想什么?”徐引默突然侧眸过来。
    阮绵望进他一片深邃不见底的视线里,脑袋有些宕机地说:“你......”
    话说出口,才觉察到有些不对,耳朵立刻悄悄红了许多。
    徐引默翘起唇角,眉眼深邃里带着些许笑意,“阮阮如今都这样直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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