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他临终前最后的模样。
    血染红了衬衫,他死死睁着眼睛看天,也在看这一辈子。
    宋浅在这一刻突然问他:“向死而生,你会怎么样?”
    项栾城甚至没听懂前面这句话的意思,但提到生死,他说:“生死不由我,但我可以自己争取。”
    “如果违抗不了呢?”
    “烂命一条无父无母,我怕什么。”
    “可是我会心疼你。”
    他没再说话,浸在夜色中的脸庞上有了一点笑意。
    生死向来敏感,她靠着枝干发呆,晚风带着温柔一点点拂过脸庞,她闭上眼假寐。
    过了很久,隔了半米远的少年一点点挪近,又停下,再移近,挨着停下。
    宋浅一动不动,他以为她睡着了,手在她眼前挥动试探。
    她紧闭着没反应。
    项栾城却没了动作,就到宋浅都快睡着了,他倾身靠近,喃喃自语着什么。
    宋浅心砰砰直跳,没了思考的能力也不敢睁开眼,项栾城轻手轻脚下了树却没离开。
    空气都是甜的,带着花草香,又像是吃过的奶糖甜腻。
    第二天,项栾城送宋浅到家门口的小巷子,难得多言提醒她:“明天好好考,这是我妈走之前留下的转运珠,送你。”
    他把手环套进她手里,不容拒绝,很快离开了。
    那是最后一次见他。
    之后再无音讯,只听说她考试的前一天晚上裁缝铺的小伙计被人蒙着头按在胡同里狠狠打了一顿,右手食指骨折,做衣服都困难。
    宋浅以当年的中考状元成功进入县中,宋天赐的分数高出分数线十几分,只有齐露露以一分优势低分滑了进去。
    盐垛人都说,这宋家啊,是烧了高香,八辈子的福气。
    宋志进和董成梅笑的合不拢嘴。
    唯独宋浅隔在热闹外,转动手腕上的珠子,看向窗外。
    苦难在某一个瞬间达到峰值,积攒着此前所有的不幸转换成美好扑面而来,带着三月春风,七月流火,向着他。
    灿烂而热烈。
    阳光而明媚。
    他和她。
    作者有话说:  引用—向死而生
    德国哲学家马丁·海德格尔在其《存在与时间》里面讨论了死的概念,并最终对人如何面对无法避免的死亡给出了答案:生命意义上的倒计时法。
    我闻久发誓,下面再也不会把男主写惨,但凡有一点点,我名字倒过来写。(正经微笑.jpg)
    PS:男主不会死,以后不会惨
    十七:风是甜的,你也是
    ☆、重逢
    “今天一定都给我小心点, 马上要来的可是商圈新贵, 挑剔得很, 节目组花了大功夫才请过来的。”
    “他只答应了我们十分钟的采访时间, 半小时后就出发。”
    郑悦悦在最近拍拍手示意所有人安静,听她说。
    “好了,现在开始所有人都动起来,动起来,二十分钟后我要看到你们的成果。”
    分发完任务,她就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谢小雪以手掩唇靠过来感叹:“能让她急成这样,架子得摆多大啊。”
    宋浅一笑:“谁知道呢。”
    什么都没说, 唯一的资料刚发下来就被坐在最前端的人拿走了。
    今年已经大四的宋浅已经在电视台实习快一年了,因为还没毕业,时不时需要回学校,所以一直没转正。
    说来也是走运,在以状元身份考入县中后,她不敢懈怠一路领先,一直保持市前三的成绩,最后保送到京大。
    宋清在她高一那年再次以三分之高成成功滑入京大。
    宋天赐虽然没考上京大, 但同样考来了平京, 就是学校离京大有些远。
    三姐弟一起考上好大学,尤其两姐妹同是京大学子, 这在当年可是一件轰动地方的大事,市地方台都来采访报道过。
    宋家再次喜气洋洋了一把。
    宋志进和董成梅专门回到盐垛办了次酒席,宴请全乡。
    这盐垛人都纳了闷了, 咋啥好事永远都是他宋家的,一个庄子日子没他一家舒坦。
    按照剧情发展,也可能是眼红病泛滥下的念碎起了作用,某次宋志进和董成梅回老家祭祖的晚上难道没当天回城里,宋志进喝得醉醺醺,起夜上厕所的路上一头栽河里没上来。
    当他们仨收到消息在风尘仆仆赶回去时,宋志进的棺椁已经在家停了三天了,那是最后一面。
    那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平静地躺在里面,一动不动,宋浅突然有一丝恍惚,他好像真的再也起不来了。
    送完宋志进,生活的担子全落在他们仨身上,幸好宋家一直有余钱,他们靠自己在外兼职做家教能养活自己,不需要董成梅操心。
    那年宋浅和宋天赐大二,宋清大四。
    九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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