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几成,可就全看那九天的功夫了。
    如是这般,很快便到了会试这一天,经历了沈文晖前两次科考,宋氏也就摸索出来了一套心得,自知什么东西能带进去,什么东西带进去了也多有不便,准备的一个小篮子里物什塞得满满当当,但细细一看,却都是合用的。
    沈文晖前几日模考的时候,沈家人便不敢多发出一点儿声音来打扰他,等到他休整状态的时候,又不忍心去扰他,更别说今日这般特殊的日子了。
    虽是要上考场,可沈文晖面上却无丝毫紧张之色,反观沈家人,饭桌上,再怎么努力掩饰,也还是让沈文晖瞧出了几分紧张不安。
    沈文晖不由得一笑,也并不多说什么,现在无论说什么怕是爹娘他们都无法彻底放下心来,要让他们能够安心,只怕只有放榜那一日了。
    贡院门口,哪怕沈文晖再是尽量早到些了,那里也已经排起了长龙,想来也是,事关一生命运,众人都巴不得早到些,仿佛这样便能抢到好位置似的。
    方源驾着马车,车上除了沈文晖,便只有沈明泽和宋氏了,沈老爷子是腿脚不便,老太太本是想过来的,却念着贡院门口不只有举子,还有举子们的家人,都是一般无二的心情,万一拥挤起来,老太太出什么岔子便不好了。
    不过,沈文晖刚下马车,目光便紧盯着一处,宋氏本来还深觉奇怪呢,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瞧见了在一棵树下等着的陈婧姝,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哪怕戴着面纱,也遮不住那股风姿,在一众上了年纪的翘首以盼的人中分外惹眼。
    宋氏不由得微微一笑,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她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呢?她又不是什么恶婆婆,硬要阻挠着两个年轻人见面似的,看了一眼自家还在傻愣着的呆儿子,伸手推搡了一下:“去呀!”
    看着自家儿子仿佛提线木偶一般一步步向人家姑娘家走过去,宋氏不由得心底感叹,和身旁的沈明泽说道:“幸好耀哥儿继承了你我二人的好相貌,否则就这么个呆头鹅,什么时候才能娶上媳妇儿呀?”
    这话沈明泽可不敢乱接,以往无数次的经验教训告诉他,对于耀哥儿,瑛娘看上去好似在埋汰他,实际上只要有人说耀哥儿一句不好,只怕她便会即刻翻脸了。
    于是,沈明泽便只是敷衍地应了应,赶忙转移话题道:“诶,你看,那是不是你跟我提起过的,隔壁王大哥家住进去的两个进京赶考的年轻租客?”
    沈明泽只是远远瞧过一眼,也并不十分确定,此刻只不过是拿那两人当个岔开话题的幌子罢了。
    果然,要不怎么说最了解你的永远是自己的枕边人呢,宋氏果然不再回想起方才的话题,而是顺着沈明泽指的方向,一眼便看见了那两张在一群排队的举子之中也算得上年轻的面容。
    “诶,还真是,我听王家嫂子说了,两个年轻人还蛮刻苦的,除了有时会出去访友、参加文会之类的,其余时间都将大半精力放在了功课上,想必此行应当也能够有个好结果。”
    沈明泽闻言却是不可置否,在他看来,还都是些年轻人,说是参加文会,谁的学问又能比谁高到哪里去呢?左不过又是搞一些攀比较量之风的形式,希望不是他将人想偏了吧。不过,这些,又与他何干呢?
    榕树下,陈婧姝正四处张望着,按道理来说以沈公子的面孔她不可能看漏了啊,现在贡院又还没有开门,这个时间点人也该到了,难道真的是她看漏了吗?
    陈婧姝不信邪,正想对着那条长长的队伍再看一遍呢,余光便瞥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在向这个方向走过来,被面纱遮掩住的姣好面容却是难掩喜色,随着一阵微风拂过,面纱轻扬,更是可以毫不费力地看出来对方脸上喜悦的神情。
    “这里人这般多,你怎么过来了?”许是沈文晖难掩大步地走过来,步调比平日要快了些,说这话时便不免语气稍微严肃了些,在陈婧姝耳中,便仿佛成了责问似的。
    方才的满腔喜悦渐渐冷却下来,她垂着眸子,眼睛紧盯着地面,仿佛遗失了什么东西正在寻找似的,话一出口便不自觉地带了分委屈:
    “我只是想着你今日进考场,过来看看你罢了,若是耽误了沈公子,便是我的罪过了,我现在便回家了。”
    沈文晖这才发觉自己方才的语气似乎不大对,又听着她这般仿佛闹别扭的话,赶忙解释道:“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怕人太多会冲撞到你。”想了想,又找补了一句:“你能来,我很开心。”
    听到这句话,陈婧姝低垂着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委屈?便是方才有,此刻也已经全然烟消云散了。是谁说沈公子呆呆的、不会说话的?在她看来,分明是嘴甜得紧呢。
    “嗯。”低低地应了一声,仿佛是对沈文晖方才那句话的回应,陈婧姝这才接着道:“好了,你快去排队吧,可别误了考试的时辰。”
    沈文晖却还犹有不放心似的,看她还是左避右闪就是不正视他的眼睛,便抓住她的胳膊不放心地道:“没有生气吧?”
    不记得是听谁讲过的了,女子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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