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撑了半缸的锦鲤,苏晴拍拍手,问道:“苏湛呢?”
    侍女答道:“闭关练功了。”
    苏湛是苏晴收的弟子,与白芷年纪相仿,已承担了一些逍遥府的事务。
    “姜云宣呢?”
    “去观书了。”
    苏晴轻嗤一声:“他越发无趣了。王芝元带回来了?”
    “在蕴秀阁。”
    “看好他。”
    “是。”
    苏晴双手背在身后,面沉如水,鱼食洒完,她也合上了言情剧本。轻叹一声,道:“鹤影呢?”
    侍女道:“您准了他的假。”
    苏晴自言自语道:“人这一辈子,昏过一次头,就够了。让鹤影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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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在小楼住了下来,她估摸着,林骏他们追查王御史没她这么快。没有纪子华指路,纵然有官差撒网的追查,也得比她晚个十来左右。她还有时间。实在不行,她就冒险将长生蛊绞杀在体内!
    在那之前,还是有可以操作的余地的。她总觉得苏晴的行为很反常,哪有亲妈听说亲闺女换人了居然不动声色的?
    楼鹤影提过一次她可以出去走走,她也就不客气地在第二天要求出去逛逛。没有去码头,也没有去逍遥府,只是登上矮山,举目远望。楼鹤影给她拿了帷帽:“海风大,会吹破皮肤的。”
    白芷接授了他的好意,说:“白吃白住可不行,这里有病人吗?”
    鉴于“母女”诡异的关系,楼鹤影担心她有什么别的图谋,委婉地拒绝了:“岛上有大夫,人也很健康。这里没有几个老人,也不照与人殴斗,极少有伤者。”
    白芷轻轻地摇了摇头,听到轻微的树叶的响动夹在海风里,再看楼鹤影,他好像没有察觉。白芷道:“看够啦,换个地方吧。”连着几天,她把自己的行动都规定了时间、地点,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到其中的规律。
    这天,从矮山上下来,照例是她午休的时候。楼鹤影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一阵,处理事务,这也是白芷规律的生活给他的便利。
    门被轻轻地推开,白芷的耳朵动了动,依旧闭着眼睛。来人身负武功,不低,听呼吸的节奏与苏晴的内功是一个路数。淡淡的香气浸了过来,是个女人。帐子被撩开,来人呼吸微滞,小小声了一句:“还是个美人呢。”
    白芷没有动。
    来人又看了一阵儿,轻轻地在床边坐下了,推醒白芷的动作也很温柔。白芷也作被推醒的样子,带点惊讶带点迷茫:“你……谁?”
    来人道:“别管我是谁,我是能帮到你的人。王夫人想与王御史一起离开这里吗?”
    白芷眨眨眼,【哦,纪子华编的,我是出来找丈夫的,他们去核实过了?她不知道我是谁?有点意思了。】
    对方很有耐心地等她反应过来。白芷道:“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你能帮到我?”
    “苏湛。此间主人的弟子。”苏湛提掌,将一只凳子拍裂。
    “唔。苏少主,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师父近来做得过份了,我不能让她再错下去。扣下一个御史,必会招来官军、白道的攻围,这样对师父不利。送你们出去一定会被发现,你有什么信得过的人,可以写信给他,我可以为你们夫妇送出消息去。”苏湛说得很明白。
    白芷不信。苏晴之前的态度违和,白芷是经历过连天城家变的人,早已没有那么天真。综合一下,苏晴很可能是对这个徒弟不大信任,这样苏晴身上所有矛盾的地方就可以解释了——所谋者大,她在演的根本就不是苦情戏!
    能在此地屹立二十年不倒的人物,岂会只是个恋爱脑?她不是对女儿没有感情,但是绝没有浓烈到人设崩塌。要算账,也得把大局稳住再算。
    而苏湛这人说话前后也是矛盾的,又是维护师父,怕官兵、白道围剿,又是不肯送他们出去。反而要她写信求援,信一写,不就坐实了人在逍遥府了么?这是生怕没有实锤啊!而且白芷在岸上已经留了后手,纪子华、白及都是靠谱的孩子,逍遥府在岸上的势力不太大,白及完全可以安全逃走搬顾清羽这个救兵。
    那么,白芷为什么还要把官府、白道给扯进来?
    白芷道:“我不信你。”
    苏湛道:“我知道您的顾虑,夫人快些决定,我的时间有限,可不会总有功夫来这里的。”
    白芷只是摇头。苏湛皱眉看了她一阵儿,忽然说:“楼鹤影回来了,我得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楼鹤影目送苏湛离开,装作没事人一样地踱进小楼。白芷已睡回去了,他也没有打扰。
    如此过了几天,苏湛没有再来。白芷算着日子,顾清羽应该接到消息了。顾清羽一旦得到消息,就有可能拦住林骏暂缓追查,时间也就有了。如果她猜对了,苏晴是借这个机会清理门户,那么王御史必然能很快回到岸上,届时一床被掩了,什么事都好办。
    如果猜错了也不打紧,就配合顾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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