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手刀劈晕了风裳,俯身将她扛起,纵身掠上了屋顶。
    扛着这个大活人,自然不能招摇过市了。好在天色已晚,华灯初上,屋顶上有人跑过也没人察觉。
    沐沉夕对长安城的屋顶并不是很放心,于是只在屋脊上跑。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人带回了谢府。
    正门自然是不能进了,于是她翻墙进来,随便寻了个柴房,将人拿锁链捆了个严实,这才溜回了倾梧院。
    院子里还没有燃灯,看来谢云诀还没回来,沐沉夕松了口气。
    她轻手轻脚自窗户翻了进去,正要摸黑换掉衣裳。
    火折子忽然亮起,点燃了一旁的蜡烛。
    谢云诀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冷地瞧着她。
    沐沉夕顿时有种做贼被当场抓获的心虚感。
    “去了何处?”
    “就……就出去溜达了一圈。”
    “我竟不知,长安有何处,溜达一圈能沾一身的血回来?”
    “这不是西市那边有杀鸡,我过去瞧热闹,被鸡血给喷的。”
    “沐沉夕!”他咬牙切齿,“过来!”
    她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谢云诀一把将她拉到身前,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确认身上没有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以后若是出门,必须带些人手。”
    “我这不是没事么,不必太紧张。”沐沉夕顿了顿,回过神来,谢云诀想必更担心自己有没有惹事,便宽慰他道,“你放心,我也没闯祸。”
    谢云诀的手僵了僵,他抬起头瞧着她:“闯祸也无关紧要,你是我的妻子,便是在长安城里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你半个不字。”
    沐沉夕惊愕地瞧着他,谢云诀这般谦谦君子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世道是真的变了。
    她不肯说,谢云诀也有没再追问。
    沐沉夕正要把这一身的血污清洗干净,才脱下衣衫,背后便传来了脚步声。
    她连忙拿衣衫遮挡了一下,小心翼翼瞧着他:“还有何事?”
    谢云诀俯身将一瓶伤药放在了她身旁:“这是太医院调配的药,对外伤效果很好。你…你够不到的地方可有伤?”
    沐沉夕听到这话,顿时觉得面子挂不住:“就那七八个人,三脚猫的功夫还想伤到我?!”
    “七八个人?”谢云诀蹙眉。
    “我们战场上打仗,那都是十来万大军对垒,再不济也几千个。这几个人,都不够看。”
    谢云诀瞧着她那一副兵痞子的架势,给她燃个篝火,丢一壶酒,她还能再吹一整天。
    他捏了捏眉心,转身离开。
    沐沉夕收起了金疮药,正要入水。忽然猛地回过神来,方才谢云诀难道是在主动示好?!
    正确的回应应该是,她娇弱地倒在地上,一点点脱下衣裳,露出白嫩的腰背。他持了药,修长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背上,气氛瞬间被点燃……
    沐沉夕掐着大腿后悔不已,早知道今日和人交手的时候,故意受些伤的。
    她知道,谢云诀一向怜弱,就是见了只受伤的兔子,也会带回去包扎好伤口。她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也比兔子强些。
    沐沉夕落入水中,身上沾染的献血晕染开。这全是那些杀手的血,她是毫发无伤。
    今日之事,她从见到小杀手风裳的刹那就已经明了。那日她和谢云诀游湖,瞧见她的便只有王羽勉姐弟俩。
    王家小姐即使是有心,也没有门路。最有可能对她下杀手的,便是王羽勉。这小子,上次游湖她便发现了,巴巴跑来找谢云诀,必定是想探听些情况。
    如此心虚,必定是与当年的事情牵扯颇深。
    沐沉夕心中已然有了全盘的计划,只是计划中唯一的变数,便是谢云诀。
    她沐浴完,擦干了头发,这才回屋。谢云诀正捏着一张折子,眉头紧锁。沐沉夕难得见他有为难的时候,于是踱步过去,好奇道:“何事烦心?”
    “太子选妃。”他说罢凝眸瞧着她。
    沐沉夕一怔,忽然露出了一脸坏笑:“没想到阿越——太子殿下也有今天,如何?挑了哪家的姑娘?”
    “还未定,此事交给了长公主殿下,陛下嘱托我一并参谋。”
    “虽说你是太子太傅,但论他的脾气秉性,还是我最了解。”沐沉夕兴致勃勃凑了过去,“太子不喜欢古板的大家闺秀,所以一定要活泼可爱。他虽然得到陛下青睐,可是母族并不显贵,还要挑一个家世显赫些的。你说长安可有这样的人选?”
    谢云诀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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