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肖溪要是还生气,出只能由他!
    这边刚打发了人去,肖涓就接到消息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上又是泪又是笑:“他……那个没良心的居然来了?!”
    林红玉看得心头一软,伸手指指旁边的红木椅子:“你先坐好了。叫她们给你好好打扮打扮。”
    肖涓脸上表情扭来扭去,可也不敢自作主张,便乖乖坐下。
    旁边春枝挥了挥手,一群丫头婆子围了上来,分工合作,开始给肖涓打扮,梳头的梳头,净脸的净脸。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映蘋也一起来了!”
    “什么?……他……他欺人太甚了!”肖涓一听就要跳起来。
    却被丫头婆子给压住了:“夫人别乱动,仔细扯了头发!”
    “你愿意不愿意,这辈子只怕都要跟映蘋一直斗下去了。”
    林红玉心里也有些纠结。按现代的三观,映蘋是小三,她应该维护肖涓,让他们一家团圆。
    可是映蘋跟别人不同,是老太太最心腹的丫头,再说,这也是古代,映蘋就是个妾,也是个正经的身份。再说以映蘋的才干,肖涓要是跟郑守业和离,将映蘋扶正了,只怕还对国公府更好些。
    可是……那有两个孩子呀。肖涓也不是什么现代独立女性。她最多帮肖涓回到国公府,弹压着映蘋,叫她不敢太过分,要让郑守业打发了映蘋,她不会把手伸那么长。若肖涓真不想要郑守业有这么个妾室,她回去后,就要打起精神来,自己想办法。
    因为映蘋,肖涓失了精神头,任由丫头婆子们摆布。足足有小半个时辰,才总算是收拾妥当了。
    林红玉看了甚是满意,点点头,主动伸手牵住她:“走吧。我带你去。”
    林红玉的手很小很软,掌心微热,细细的手指却是冰凉凉的。
    这是多小的一只手啊,可是肖涓却像抓住了救命的参天大树一般。
    这个妹妹没父没母,孤零零地一个人上京,可是她却要什么有什么。谁也不敢欺负她。
    相比之下,她有当首辅的父亲,有做侯爷的兄弟,还有两个姓郑的孩子。她为什么还会怕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映蘋?!她为什么就不能学到这个妹妹一星半点,叫谁都不敢再小瞧她,欺负她?
    肖涓握着林红玉的手,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勇气。这一辈子她都要跟映蘋斗下去,她不强怎么行?
    她侧目看了看林红玉。
    见她走得十分从容,细细的脖颈好像一动不动,优雅得像一只天鹅。
    她不由得也放慢了脚步,挺直了脖子。
    冬凌一直在正厅里招呼郑守业和映蘋。
    见林红玉和肖涓迟迟不出来,郑守业不觉额头上慢慢冒出些细汗来,不知道林红玉是不是故意凉着他。
    映蘋到底是在内宅里混的,倒是极沉得住气,谈笑风声地问些郡主府的事情,又问什么时候回苏州,没有话也找出话来说。
    冬凌一直保持微笑,只时不时地答上一两句。
    小半个时辰下来,映蘋的声音也越来越干瘪,好像泄了气的皮球。
    就在这时,听到人传:“肖小侯爷来了。”
    映蘋脸色一沉。她猜得果然没错。林红玉帮肖涓就是为了讨好肖溪。不然撮合肖涓跟郑守业,作什么巴巴地叫了肖溪来?
    她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
    肖溪杵着条拐仗进了厅门。
    他见厅里居然只有冬凌,郑守业和映蘋也是有些意外。忍不住四处瞧了瞧。
    映蘋冷笑道:“你不来,郡主自然是不会出来的。”
    冬凌眉头一挑:“映蘋姐姐,虽说咱们在主子跟前有些体面,可是你见了肖小侯爷,礼都不见,就冷嘲热讽,未免太有失体统。”
    这句话是把映蘋还当作下人。
    映蘋这两年在国公府说一不二,黄夫人的腿始终没好,成了瘸子,早失了精神气,成天就围着庆国公和五姑娘转,也没精神跟她争。
    她早在不知不觉中当自己是主子了。
    冬凌这句话,无异于一巴掌直接甩到她脸上。
    映蘋冷笑一声:“说来,溪哥儿也算是我瞧着长大的。老太太没了,我这丫头便连这半点体面都没有了?!”
    老主子跟前的得意人,大户人家的晚辈主子们,确实是都要给些体面。映蘋不是个容易对付的。
    冬凌一犹豫,还没想到要不要再跟她斗嘴,肖溪已经说话了:“映蘋姐姐若还是老太太的丫头,我自然不敢不给你体面。可是如今,你却是我姐夫的妾室。再怎么没规矩的人家,也不会带着个妾室到外面来见客。可见国公府如今确实是体统全无!”
    说着,肖溪已经大剌剌地坐在了右首上座,跟郑守业相对而坐,中间的位置自然是留给林红玉的。
    郑守业脸上一红。映蘋要跟了来,他也觉得不妥,可是又觉得自己一个人来面对林红玉和肖涓有些发怵。便也没反对,听到肖溪这样说,有些讪讪地:“映蘋,你别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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