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儿一把,低声在她耳边道:“当着外男的面谈嫁妆,你也不害臊!”
    盈姐儿对黄夫人母女早有心结。总觉得不是郑守泽不愿意,而是她们瞧不起她。她尤其是恨五姑娘,因为五姑娘明明知道她心里只有泽哥儿,可从头到尾,就没有帮她说过半句话。听五姑娘这样说,新仇旧恨齐涌上心,又因先闷闷地喝了些酒,脱口道:“外男?你说溪哥儿?呵呵,姐姐日日夜夜都巴不得他是外男,可他偏不是呀!”
    林红玉:……这层国公府如今人人都知道的窗户纸,居然就这样被盈姐儿戳破了!
    ☆、心间的沙子
    满屋子的人,其实人人都知道五姑娘的心事,可是人人都装不知道,只除了一个人,那就是肖溪。
    现在盈姐儿虽然没有挑明了说,可是以肖溪的聪明,立刻就明白过来。他愣了一愣,抬眼看向五姑娘。
    就见五姑娘满脸惨白,摇摇欲坠,一双眼睛好像没有生命的游魂。那神情,不用说,人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林红玉见了,伸手拧了一把盈姐儿的脸颊:“可是喝醉了胡说八道呢!溪哥哥姓肖,又不姓郑,不是外男难道是内男?都怪我,考虑不周,原不该当着他的面问这些话。”
    又叫肖溪:“你也别在内院厮混了,赶紧吃完了,去办正经事去!”
    肖溪一颗心扑扑乱跳,忙两口扒光碗中剩饭,道:“正是呢,跟姐姐妹妹们在这里胡闹,差点儿忘了正经事!”
    郑守泽放下饭碗,双眼冷冷地盯着盈姐儿:“七妹妹,你盈姐姐喝醉了,快带她去歇着,让她好好醒醒酒!”
    郑守梅忙去拉盈姐儿。盈姐儿见闯了祸,也是害怕,只得假模假样地扶着头:“那就麻烦七妹妹了。”
    三姑娘到底是嫁了人,吃过苦头的,比原来懂事多了。
    她吩咐泽哥儿道:“泽哥儿,你不也有事要办嘛。这内院的事,你们男子少插手。”
    一时人走了一半,只剩下林红玉,五姑娘,游葭和三姑娘四个。
    三姑娘忙抱住五姑娘的肩头:“你也莫难过了。既然挑明了,就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谁也别再装傻。”
    五姑娘把头埋在三姑娘颈窝里,无声地哭泣起来。
    林红玉暗暗点头,觉得三姑娘这下总算有些大姐姐的样儿了。没想到下一秒,球就进了她的场子。
    “林妹妹,你是见过大事,最有主见的,你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吧!”
    林红玉:……。
    游葭却先开了口:“五姐姐,不是我说你,你这是真糊涂。你亲嫂子是溪哥哥的姐姐,你们注定是不成的。你何苦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五姑娘却猛地从三姑娘怀里挣出来:“我糊涂,你就不糊涂?!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你以为你那点儿心思没人瞧得出来?!”
    游葭“腾”地红了脸。她咬了咬嘴唇,大声道:“我……我就是喜欢他,又怎么样?我母亲上了京,我……我就求母亲作主。”
    林红玉只觉头痛。这些小姑娘真勇敢,可是……你们好歹问问人家肖溪当事人的意愿,好不好?一个长华的例子还不够吗?
    “呵呵呵呵……”五姑娘突然狂笑不止,她满脸的泪水,也不知道是笑出来的,还是哭出来的。
    “你……你笑什么?!”游葭被五姑娘笑得有些恼了,“霍”地站起身。
    “我是情难自禁,可你……你是眼盲心瞎!你那溪哥哥……呵呵,喜欢的是谁,你真看不出?!”
    五姑娘咬牙切齿,又满脸带笑,看上去十分狰狞,完全不像平素守礼端庄的贵女模样,反倒像一匹发怒的小狼。
    游葭跺了跺脚,满脸飞红:“谁?你不是想说林妹妹吧?林妹妹是他师妹,他当然亲密些,可是……他跟我……跟我……原是跟与别人不同的。”
    这话一出,倒是让屋里的人全吃了一惊。
    五姑娘脸色一白,越发摇摇欲坠。她还当肖溪眼里心里只有一个林妹妹,没想到……原来游葭也可以,却只有她……不成么?
    三姑娘也是意外极了。要说她这个过来人,也只是半个。她年纪大,肖溪再优秀,可对她来说,也是小孩子,从来没动过什么念头。年纪到了,就订了亲,成了亲,就生孩子。家里也是姨娘通房,样样不缺。
    要说这种要死要活,非君不嫁的感情,她是真没体验过,也不理解。可是……内心深处,又有一丝羡慕。
    照她的观察,肖溪眼里心里都是只有林红玉。没想到,私下居然与游葭暗通款曲的么?
    林红玉一向平静无波的心里,头一回起了一丝涟漪。
    原来游葭和肖溪私底下……,她居然被蒙在鼓里,还白替古人操心。肖溪……也是,自己再怎么跟他好,也只是伙伴。若他跟游葭成了一对儿,那不用说,人家两人私下的花前月下,哪里会让她知道呢?想着游葭大大方方地托自己给肖溪送东西,肖溪也收得自自然然。
    一想到那情形,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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