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结婚是晚婚。
    “我……我说错了。可……可是现在边陲也没战事,你去做什么呢?”
    郑守泽这才眉眼一垂,烦恼地撅了嘴:“若是一直没战事,我便一直不从军么!”
    李岩的新唐实在太强大,对周边少数民族又以安抚为主,多给钱财,所以边境十分安宁。
    林红玉被这话问住了,忍不住道:“可……你在京城比从军更有用啊。你跟毕大哥捉摸出来的火器那么强大。打仗并不是一定要上阵杀敌。有什么必要非要去从军?”
    她是真有些私心,不想郑守泽上战场。
    郑守泽别过脸去看天,两人默默走了半天,就在林红玉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就听见郑守泽一向冰冷的声音里有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然:“知厚都做官了,我……不能一直输给他!”
    林红玉:……。确实,因为一直没有战事,他们的火器研究也就没有立功的机会。
    而且,她也知道,郑守泽从小就想像老国公爷那样,做个统领三军的将军,不会真的愿意一辈子蹲在京城做火器。
    眼看到了后角门跟前,郑守泽站住脚:“你……你不帮我选,我……我就自己选了!”
    林红玉一愣,忙轻声哄道:“你……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好想一想,行不行?”
    自穿过来,她给别人出过各种各样的主意,可从来没有一次,让她心理压力这么大。
    选得不好,刀枪无眼,万一有个好歹……她抬眼看着郑守泽,就见郑守泽也正低头看她。那一张俊美冷漠的面孔,在夕阳下,仿佛闪着金光。
    这样的郑守泽别说死,就是这张脸,受了不该受的伤,国公府上下,谁能接受得了?!
    ☆、要等的人
    郑守泽却满脸都是欢喜。好像林红玉答应帮他选个地方是多大的荣耀。
    “嗯……西北、东北、南疆,我……只要有仗打,能立功就行!”
    林红玉一听南疆,又觉得还是西北东北更好,至少他有两个叔叔,去那边总是有个照顾,少些风险。她心里有了主意,便笑道:“你只管放心。我必定好好替你选一处地方。”
    黑漆马车早在门口等着,赶车的婆子见到他们,立刻从车辕上跳下来,恭敬地候在一旁。
    明明该问的已经问了,可郑守泽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林红玉便站在门口,让两个小丫头先上车。
    郑守泽站在她对面锦衣玉带,长身玉立,如松如柏。
    林红玉一身粉黄衣衫,娇小得像朵迎春花,发髻只到郑守泽的胸口。
    暮色渐合,太阳橙色的光从屋顶上照下来,两人的身影映上青砖墙上,仿佛成了剪影。
    好在,跟郑守泽在一起,一句话不说,她也不觉得尴尬。
    她想,郑守泽这个闷葫芦说不定又有什么话,迟迟说不出口,她便等等他。
    她的目光看向那辆马车,不由得想,肖溪可真是踏上了条不归路。这蒸汽机还没影呢,看来她穿回去前是坐不上小汽车了。
    她在这里东想西想,浑然不知道,郑守泽就垂着长长的黑睫,盯着她发髻上的蓝宝蝴蝶簪发呆。
    春枝在一旁见了,有些摸不着头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轻声提醒道:“姑娘,天就快黑了。”
    这一声,终于打破了沉默。
    林红玉抬眸看向郑守泽,正要告辞,郑守泽却已经先转开了眸子,一脸淡然,微微点头:“妹妹……路上小心。”
    林红玉抿嘴一笑,也微微点头,准备上车。
    车辕颇高,林红玉稍一犹豫,那赶车的婆子正要绕过来帮她,郑守泽已经抢先一步。
    他右胳膊弯成九十度,稳稳平抬,腰板半折,给林红玉搭了个扶手。
    人长得帅,真是做什么动作都帅气。
    林红玉忍住笑,伸手一扶,便上了车,转头对郑守泽微微一笑。
    郑守泽却垂下了长长的睫毛,挡住了那双幽黑的眼眸,叫人看不见他眼里的光。
    直到林红玉的车消失在巷尾,郑守泽才转身,默默回了国公府。
    春枝带着一群丫头婆子跟在后面。看着郑守泽笔直挺拔的背影,春枝心里越来越疑惑,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此时,肖府的外书房已经上了灯。
    肖溪和肖成刚吃过饭,丫头们奉上了香茶,便退下了。
    偌大的院子里,花木葱茏,初夏傍晚的风带着阵阵馥郁的花草香气。
    父子两人坐在藤圈椅上,也没心思下棋,只看着天边一轮若隐若现的峨眉月发呆。
    半晌,还是肖成先开了口:“你自幼便比别个聪明。我原盼望着,你以后能高中状元,光宗耀祖。谁知道……叫你遇到了林家姑娘,唉,你是一步步……越走越歪。”
    肖溪默默不作声,只嘴角微微勾成一道弧形。
    他也知道,即便是今上改了科举体制之后,世人的观念也非一朝一夕能改变。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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