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金龙镇纸,一派大气:“哈哈,卫相真是多虑了。这题目便是再难上十倍,我这干孙女儿也定能答出来。”
    卫相被两人一对一答挤兑得老脸都要挂不住。不过他到底老谋深算,忍住心中怒气,笑道:“林小友,这朝堂之上,百官齐待,时间何等贵重,还请速速作答。”
    “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林红玉朗声念出四句诗,脸上一片天真,心里简直要笑破肚皮,感谢高考,这卫相可真是想挖坑,却自己掉进去了。
    卫相等一干人等:……。这什么家教?!谁家大人给个十岁小丫头念这样的诗?!
    可他们正在错愕,却见林红玉脸上的笑意一敛,霍地站起身来,站在御座台阶上,竟是有几分气势:“只是,皇爷爷,我不明白,卫相爷好端端,为什么想着考我这个?可笑这诗里的父母,想要光彩门户,怎么不自己努力,建功立业,却只想着靠生个漂亮女儿,不劳而获?”
    这帮子奸臣,以为她不知道这是在讽刺她呢!说她这个女孩儿得了宠,连师兄没本事也跟着沾光。有皇上撑腰,她是好欺负的吗?这诗里恶心的是那父母辈吧!
    卫相:……。明明是个风一吹就倒的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会儿,他有一种被人当朝打脸的感觉?
    他尴尬地一笑:“呵呵呵呵,林小友果然所受之教养与别个闺秀不同!”
    肖溪在旁一直没有作声,听他还是不依不饶嘲讽林红玉,心中恼怒,一拍手掌,笑道:“卫相爷眼光果然与我一样好呢!林妹妹本就是奇女子,不能以等闲视之。”
    众朝臣:……。堂堂一国之相,满朝文臣之首,被赞跟个十岁孩子眼光一样好,这……真的是不是讽刺么?!
    卫相这回气得脸色一白,林红玉背后又是皇上又是庆国公府,他投鼠忌器,肖溪一个小官之子,也敢这样嚣张?!
    他冷笑一声:“你的题还没答呢,只怕没资格开口说话!”
    肖溪却展颜一笑,朗朗而吟:“邦君之妻,君称之曰夫人,夫人自称曰小童。这是《论语》季氏篇的内容。”
    文臣们还好,武臣们:……。那班文臣不过如此,连个小孩子都难不住。呵呵。庆国公更是腰杆挺得比谁都直。这两孩子都是他家的!
    就听肖溪一口气背道:“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孔子豚。孔子时其亡也,而往拜之,遇诸涂。谓孔子曰:‘来!予与尔言。’曰:‘怀其宝而迷其邦,可谓仁乎’曰:‘不可。’‘好从事而亟失时,可谓知乎’曰:不可。’‘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孔子曰:‘诺,吾将仕矣。’”。
    林红玉:……。这真不是人背的玩意儿!
    卫相:……。
    可是卫相到底非常人。他长吸一口浊气,淡淡道:“本相并未叫你背书袋,只管说这是何意?”
    肖溪一扬眉道:“前一篇讲礼,不同人有不同之称呼。后一篇,阳货想见夫子,夫子不欲见他。他便送了夫子蒸熟的小猪,为了回礼,夫子便只能去见他。他便趁机劝夫子出仕。其实讲的,也是礼。若是夫子不遵礼,阳货便见不到他,也就没有出仕之事了。可见,礼不可废,人人都按礼行事,便事事顺畅。若是输了不服,或是以大欺小,便是于礼不附,必然事事受阻。卫相爷,我说的可对?!”
    卫相及满朝文武:……。这小子背出来也就算了,居然还能解释得明明白白,解释得明明白白也就算了,居然还能借题发挥,警告他们不要输了不服,以大欺小?!
    “哈哈哈哈!”李岩抚掌大笑。这肖小子也是个妙人:“所言极是!肖小友有此妙才,朕便恩赏你一个童生!”
    林红玉:呜……男女不平等,明明她也答对了,为什么她没得赏?!
    卫相:……。他们这帮人呕心沥血,算是枉为小人,替人作嫁么?
    可他毕竟是一国之相,知道适可而止,当下决定不再多作纠缠,还立刻拍了拍李岩的马屁:“皇上圣明,两个小友果然后生可畏!不如就开始议事吧!皇上想先议哪一桩?”
    林红玉慢慢坐下,刚才都是小菜,现在大戏才刚刚开始。
    李岩想了想,笑道:“便从这女子教养之事说起罢。朕每思我中华民风,为何自唐以降,逐渐削弱,男子勇武之人渐少,重文轻武,固是一因,但朕以为,溯本追源,乃是因我中华女子,自宋而起,便裹足难行。今我新唐,虽严禁女子裹足,但凡三十年,大家女子仍是闭居闺中,见识有限。如此女子如何养育得出勇武壮丽之男儿?”
    他把女子之事放在前面,不过是想先易后难。这事毕竟多在家族之间,不比重商一事,利益攸关。
    果然,卫相一笑:“皇上所言极是,只可惜这移风易俗,非朝夕之功。臣以为,不如着礼部细细研议,拿出个章程来,再细议不迟。”
    林红玉:……。这种表面赞成,其实推诿的技巧,亏这位相爷还敢拿来用。
    果然,就听李岩道:“三十年可是朝夕?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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