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那褶子捏得跟绣出来的花边儿一样。
    他更高兴了,接过灵芝递过来的白毛巾擦擦手,捏起一个就往嘴里送:“焦嬷嬷来了?”
    灵芝便道:“使人送来的。说在外面角门等着,爷要有空,想见爷一面。”
    肖溪鼓着小嘴,几口就吃下一只。
    完了,他擦了擦嘴就往外跑:“那我赶紧再溜了去。你机灵点儿!”
    灵芝:……。她压力真大!
    外面太阳甚大,看门的婆子也是认识焦嬷嬷的,便让她进了门房。焦嬷嬷就坐在小凳子上,不停地瞟着院内。
    那婆子就羡慕地道:“你老也真是有福气。如何脱了奴籍,不在家好好享清福,还成天往这边跑做什么?”
    焦嬷嬷转头叹了口气:“可不是呢。要说都是托了那林家姑娘的福。别看那姑娘年纪小,可真真是个活菩萨。”这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住。
    肖溪跑过来时,就听到焦嬷嬷赞道:“我看她那个干娘也都是听她的。将来长大了,还不知道怎么个出息呢!”
    “嬷嬷说得极对!将来长大了,林家妹妹一定不同凡响!”
    听到肖溪的声音,焦嬷嬷忙站起身:“爷可算来了。我只几句话,说了就走。”
    便拉了肖溪到门房边上一棵杨树下,说了自己的打算,末了有些惴惴地道:“若是哥儿不愿意,我便不去了。”
    肖溪哪里会不愿意,“妹妹身边一个熟知京城的人都没有。嬷嬷愿意去帮她,我巴不得呢。这边你也不用担心,我看娘一直也没提这件事,要是提了,我就说是我不叫你再回来的。”
    “那哥儿赶紧回吧,别让夫人知道了。”
    焦嬷嬷做了一辈子的下人,一时闲在家里浑身难受。儿子媳妇也嫌她碍眼,她便起了念头再出来找个主家,也不卖身。可想来想去,哪里也没有林红玉那里好。便来跟肖溪商议,得知肖溪不反对,她这才欢欢喜喜地走了。
    被肖溪夸不同凡响的林红玉正决定做一件不同凡响的事情。
    她因为赢了郑守梅,顿时对下围棋能力的自信心爆棚。她拿起案头上的《玉溪棋谱》,用手指嚣张地弹了弹:“哼,我也写一本《玉梅棋谱》。”就不信她赢不了肖溪这个小屁孩。
    当即让春花准备了纸笔。
    她这么自信爆棚,还有一个原因。
    她穿过来,虽然没有原主的记忆,可身体的记忆居然还在。
    比方说写字。她第一次提笔还偷偷摸摸地背着人,就怕自己狗爬的毛笔字叫丫头们瞧破了手脚。可没想到,一下笔,居然绢秀流畅,气韵不凡,让她十分惊喜,也松了一大口气。这画画儿也一样,原主字写得好,画也不错。
    她信心满满地画完了棋格子,准备画棋子。实心为黑,空心为白。
    可提笔画了几颗就……眼睛开始发花,脑子开始发晕,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棋当时怎么摆的。可偏偏春枝一脸崇拜地在一边使劲给她磨墨,叫她继续也不是,不继续也不是。正骑虎难下尴尬着,救星来了。
    所以见到焦嬷嬷时,她笑得格外开心。
    听到焦嬷嬷期期艾艾地说想再来替她打工,她更是想都没想,一口就答应了。
    她这里现在一共就孙嬷嬷一个人,添上焦嬷嬷也才两个,相比四姐妹,身边都是四个嬷嬷,四个丫头,她的人手明显不足。与其让国公府派几个不知道什么底细的人来,焦嬷嬷合适多了。
    不过,她现在虽然什么事都能自己拿主意,往国公府多进一个人,这种事,她觉得怎么也要跟老太太报备一声。
    反正她也不敢继续画棋谱了,看看时间差不多,就对焦嬷嬷道:“今儿你跟我去见老太太吧。”
    因为怕春茶说话太冲闯祸,她去萱喜堂,一般都是春枝陪着。如今多带了一个眼生的嬷嬷,走在路上,来来往往的下人们都不免多看一眼。不过焦嬷嬷也算是大家子出来的,一路目不斜视,步态稳健,倒是十分得体。
    不想走到石猴路口,迎面遇见一个人。
    林红玉便避过一边,在路旁一丛粉红大蔷薇下站定,对那人轻轻喊了一声:“泽表哥。”
    郑守泽虽然跟肖溪一样只有十岁,可从小习武的关系,身材挺拨,比肖溪高了半个头。
    他跟郑守业一样,长了一双狭长的凤眼,可是他鼻子更挺,鼻尖还微微有勾,嘴唇更薄,肤色近乎冬天阴云下的白雪,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冷漠。
    他看到林红玉,连下巴都没有动,只从唇缝里冷冷吐出三个字:“表妹好。”
    然后就目不斜视,懒洋洋,满不在乎地向萱喜堂方向走过去了。
    林红玉见惯了他这副样子,也不以为意。
    春枝一向沉默寡言,当然也一言不发。
    只有焦嬷嬷显然十分震撼,见他走远了,才低声嘀咕道:“这……小爷长得可真俊。就是冷冰冰的,看着不像我们哥儿,好相处。”
    林红玉不得不承认,第一次见到这孩子,还真惊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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