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知道……笑死个人了。”
    一时间圆桌周围形色各异,谭静得意嬉笑,许炎默不作声,许明安眉头微蹙,谭向真微笑看戏……独独缩在最里边玩手机的许夷然,一副置身事外、漠不关心的样子。
    其实这在谭家是常态,那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桌上茶壶的影子在不知不觉中偏移,谭向真徐徐开口,扯开话题:“明安有没有谈朋友啊?”
    方才还沉浸于手机的许夷然闻言迅疾抬头,望向了许明安。
    许明安抬起键盘上的双手,慢慢合到一起交握,内敛地微笑:“阿嗲,您放心,我谈了会告诉您。”
    这是个会令长辈们有些失望的答案,而许夷然却低头,悄悄提起嘴角笑。
    谭向真用大拇指刮着茶壶把,不甘心地问:“你和苏溪还有没有来往啊?”
    许明安愣住,许夷然的笑也凝在了嘴角。
    苏溪何许人也?
    谭向真这样交际颇丰的人,甭论是只为生意,还是单纯的志趣相投,免不了有几个经常走动的挚友。
    苏家就在其中,打此园中起身往东看,头顶天空有片树叶形状云朵的那幢别墅,就是苏家的老宅。苏溪是苏家的独女,因和许氏兄妹一道长大,不少人将她与许明安视作青梅竹马。
    对于许明安来说,知书达理的苏溪确实是一个可以聊得来的知己,但他从未再往更深入的方向想过。老一辈的人哪里知道呢?只道这俩各方面都优秀,站在一起像对金童玉女,又言两人若是结亲,对谭家苏家都有好处,所以都把眼睛盯着他们,巴不得月老在他俩中间绑上几条红线。
    看着外公满眼的期待,许明安的答案也很有分寸:“偶尔会联系,但是我们最近都太忙了,所以来往得少。”
    谭向真稍稍满意,撇着嘴说:“还是要经常走动的……苏溪是个好孩子。”
    有人满意,就有人不满意。许夷然暗暗咬牙,从桌上拿起一碗放凉的鸡头米,用勺子舀了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
    许明安温顺地答应:“嗯,我晓得的。”
    茶壶的影子依旧在悄然变化,慢慢朝苏宅方向偏。
    许夷然对着碗口发呆,心里堵得慌。许明安抬头看她,与她心不在焉的目光对上。
    今天的鸡头米太甜,许夷然愤愤,比那天下午吃到的还甜……
    ***
    许夷然一直不太喜欢苏溪,说不上为什么,真要掰扯一个理由,那就是觉得她太装。
    许明安刚上大一时,苏家还没搬走,每逢暑假苏溪常来他们家串门。
    她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开着空调都尤感燥热的下午。
    家里没人,只有兄妹俩。挂钟上的时针指向三点一刻,许夷然正匍匐在书桌前,与一道解析几何“大战三百回合”。
    许明安先是轻轻叩了几下房门,经她懒懒地应允后端了一碗鸡头米进来,坐到她身边,笑着问:“又不会做了?”
    许夷然接过鸡头米,把题册全部推到哥哥面前:“你帮我看看,我先吃着。”
    许明安向来不会拒绝妹妹的要求,拿起笔就开始分析题干中的条件:“嗯,我来拯救囡囡了哈……已知抛物线y^2=2x1,点A(2,0)……”
    许夷然舀了一勺冰凉送进嘴里,又很快抱怨:“你放了多少糖啊?太甜了!”
    许明安停笔,转头疑惑地说:“嗯?我只加了一勺啊……甜吗?”
    “齁死人了!”许夷然搅着勺子,对上他黑亮的眼睛,忽然顿住手指,迟疑道,“你要不信的话……你尝尝?”
    许明安思忖了片刻,欲起身,被眼疾手快的许夷然拽住手:“你干嘛?”
    “我再去拿个勺子。”
    “至于吗你?”许夷然拉他坐下,把手里的勺柄对向他,“你就用我的!”
    磨不过她,许明安让步,笑得腼腆,接过勺子送了一小口进嘴里。
    “啊……”他轻叹,“还真有点甜。”
    “不是有点,是非常!”许夷然纠正。
    许明安微微挑眉,从她手里拿过碗,哄道:“是我的锅,我对不起囡囡,这就去重新弄一碗!”
    “哎不用!”自刚刚起,许夷然拽着他的左手就没松开过,这回攥得更紧,“你还是帮我看题吧,这个更重要。”
    “行。”
    坐回书桌前,接下来的许明安一直很认真专注。许夷然在一旁偷瞄他的侧脸,悄悄拽出书底下压着的草稿纸,在上面用铅笔一下一下地勾线。时不时停下笔,她会再抬头看一眼。
    “你是在算题吗?”冷不防,他的声音凑近耳边,将她吓得火速把草稿纸塞回书本下。
    “啊……我,对啊,我也算算。”许夷然对上他迷茫的表情,眼都不眨地撒谎。
    许明安还真信了,一本正经地说:“好,那我们比赛,看谁先算出来。”
    这不正好合了她的心意吗?许夷然爽快地答应。他恢复刚才的姿势,她也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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