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教过她,她也不及他十分之一。大约还是学得时间不够久,他可是练了足足有十年。
    “这有什么,等他回来我们让他再写就是了!”孟竹道。
    孟奇挠挠头:“那不知等到何时呢,阿深当官了,不比我们平头百姓,他是替皇上办事,哪里有这么多空闲回来?”
    “这可难说,”孟竹瞄一眼孟溪,“指不定哪日就回来了。”
    那眼神叫孟溪的脸发红,她感觉堂姐是在暗示她,孟深会为了她回来盐镇。
    如果这样的话,如何是好?
    孟溪想着摇摇头,应该不至于,他金榜题名,如今正是最风光的时候,怎么可能真的惦记几顿饭专程来盐镇找她呢?只要熬到月底,他就拿到俸禄了,到时候他还不是想去何处吃就去何处吃?
    可晚上却突然做梦了。
    她梦到义兄变得瘦骨嶙峋,身上也穿得破破烂烂,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格外凄惨。
    她极为震惊,走过去询问他为何如此,好歹是状元,再怎么也不至于这般潦倒的。
    他抬起头,眼睛里满是血丝,一字一顿的道:“谁让你离开我的?”
    这话仿佛一把尖利的刀刃扎在她心上,孟溪睁开眼,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轻轻喘着气。
    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义兄再如何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除非他惹了什么官司或是得罪了什么人。
    她的心突然砰砰跳了起来,她想到了那天在醉仙楼遇到那位贵女的事儿。要不是她拦着义兄,就凭他那张嘴必定是要惹怒那贵女的,那就等于惹怒了她背后的势力。就算义兄有才华,又如何呢,不过是个六品官,怎么斗得过?
    这么一想,她的心就乱了。
    会不会就在她离开的这些天,义兄已经出事了?
    她走的时候应该好好叮嘱他的,不要如此任意妄为,京都是天子脚下,不是他们盐镇!
    她怎么偏偏忘了?
    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阵,孟溪忽然重重叹了口气,义兄习惯了跟她相处,其实她也一样。然而她欠他的已经还了,她供着他考上了状元,还要怎么样呢?
    可为何她还是放不下?非得强迫着自己不去关心他?
    明明她心里……
    是,她是担心他的。
    生怕他吃不好,生怕他穿不暖,生怕他嘴巴毒惹来麻烦,影响他的一生。
    孟溪裹着被子再次躺下,可怎么也睡不着了。
    第二日起来,脸色很是不好,郑秀梅看到她,急忙道:“阿溪,你可是生病了?”
    “没有,是没睡好。”她揉揉眼睛。
    “是不是挂念阿深?”王氏走进来,笑着道,“阿溪,你还是早点去京都吧,阿深一个人在那里孤零零的,你得照顾好他啊。还有一件事,你也得注意着点。”
    孟溪露出询问之色。
    “阿深娶妻啊,你想,他可是状元郎了,虽说我们家世不行但阿深前途大好啊,皇上都欣赏的年轻人,以后指不定会一路升官,这么好的女婿别人会放过?你得盯着点,确保阿深娶个好人家的女儿,别弄个不三不四的,以后大家都遭殃。”
    孟溪怔住,她完全没想到这一茬,义兄今年也二十了,确实可以娶妻。
    他被皇上赐游街的那一日,恐怕已经招来不少有意结亲的人了吧?
    会不会她不在的时候,都有这样的人去过他们家了?
    “听我的,赶紧回去。”王氏又催促,“你们俩的婚事都在京都解决了,我们呢,给你们将屋子修葺好,这样你们偶尔回来住一晚,也住得舒服。像阿深那儿得翻修一下,建个独院。他是官儿,他妻子就是官夫人,再住这么小一间可不好。”
    孟溪被王氏说得正乱着呢,含糊的点点头。
    以后开了点心铺,钱财是不缺的,王氏就更想借此拉拢好这一对兄妹,这于孟家所有人来说都是必要的,也是应该的:“你回去给他带个话,看他怎么说,我们也好着手请人开始。”
    看孟溪似乎在思考,便道:“你自己想想吧,我去准备早饭。”
    大伯母忙开了,孟溪心里装着事,从厨房离开,站在屋檐下她马上就看到了义兄住的地方,不由自主走了过去。
    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
    里面干干净净的,一如往昔,可见大伯他们没少打扫,她走到书案前,见上面的笔墨纸砚也还摆着,甚至有一叠她写过的字。
    厚厚一叠。
    她拿起这宣纸看,眼前浮现出义兄教她写字时的样子。
    他说话一向不好听,可后来却对她越来越有耐心了,教得十分仔细,还会鼓励她。
    她一张张翻着看,每一张都是她跟义兄之间的回忆。
    不知不觉,笑容浮现嘴角。
    而在京都的孟深正在编修《宣宗实录》中的一部分,完成翰林大学士姜湛交给他的任务。
    傍晚姜湛看过他草拟的文稿之后,心里十分赞赏,因他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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