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而后就只是为徐承平斟酒,嘴里道:“不过若是这门婚事想成,徐兄也要坦诚才是。”
    徐承平拿着酒盏的手一顿:“什么?”
    “徐兄的身世,怕是不能继续隐瞒了。”
    徐承平抬眼瞧了瞧左鸿文,而后将酒水一饮而尽,抹了下嘴角,道:“我家原本在科布多城,我和环儿的父亲便是布日固德。”
    此话一出,纵使左鸿文是个沉稳性子,也被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名字,他记得,是那小城的城主,自成一国的。
    徐承平却像是憋了太久,如今总算能一吐为快,便丝毫没有停顿,接着道:“十年前,成国齐国交战,科布多城作为边陲城镇,虽不属于两国,可因着有运河穿过,为保商路,便一直与两边相安无事,两不相帮。但成王诓骗我父亲,设计引我父亲入套,将科布多城拉入战火之中,用我城内百姓鲜血帮他成国抵挡灾祸,不过十日,城里就没几个活人,父亲战死,母亲自尽,我便带着环儿逃难到了楚国。”
    这些事情左鸿文大多知道,科布多城如今已经是成国领土,为了准备将来有可能的一战,左鸿文早早就开始探听成国之事,也就不会放过科布多城的历史。
    可他没想到,自己眼前的徐承平一家曾是那城池的主人。
    左鸿文又帮他倒了一盏酒,声音放轻:“那你道楚国,是为了报仇?”
    大抵是因为时间久远,徐承平提起往事时脸上不悲不喜,语气也是清淡的很:“一开始并不是,环儿那时候年纪小,我只告诉她我们家道中落,父母意外亡故,旁的什么都没说,我们身上也只有表明身份的铜饰,却从未露于人前。可是几年前山匪作乱,我差点把环儿弄丢,环儿现在胳膊上还有一块铜饰烫过落下的疤痕,若没有将军和夫人,只怕我和环儿早就魂归地府,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决定跟着将军,以报恩典。”
    左鸿文却点破:“乱世之中,人命不如猪狗,既然徐兄有本事,也能坐到如今官位,自然多的是机会报仇。”
    徐承平瞧了左鸿文一眼:“我以为,你会劝我往前看。”
    左鸿文轻声道:“大仇不报,如何往前看?若是遇到歹人,自然要找衙门,若是遇到恶事,便要上报朝廷,可如今这是血仇,与你我选择的路不谋而合,往前看就是要让成国不好过,血债血偿,这样才算全了天理昭张。”
    这话让徐承平笑起来,伸手拍了下左鸿文的肩膀:“贤弟劝人的方式果然与众不同。”
    左鸿文见他脸上已有几分醉意,便把酒盏挪到一旁,转而送了盏热茶过去。
    而后他便问道:“既如此,此事可要宣扬出去?”
    徐家兄妹的身份原本就不是寒门,只是徐承平隐瞒了这么多年,左鸿文并不知道他如何打算。
    而徐承平端着茶盏,并不饮,只是拿着暖手,过了会儿才道:“等等看吧。”
    假使萧明远与徐环儿此事能成,到时候这身份或许能有所助力,可徐承平也知道,科布多城倾覆,自己和环儿早已没了尊贵,真的要让环儿立得住,便要他先努力搏一搏。
    积攒足够的身价,足够的官位,当环儿最牢靠的娘家,这才能让自家妹妹有所依仗。
    左鸿文见徐承平已经心有成算,便不多说,转而笑道:“说起来,当初我设计引李良才入局时,曾想过,若是事情败露,多半我是要被远远发配到楚成边界去,我便计算着,若是我能活着到那里,便要去成国。”
    “为何?”
    “成王昏聩,好拿捏,必然很有趣。”
    徐承平笑了笑,道:“幸好你留下了,不然你我恐无心对坐而饮。如今从敌变友,当真人生乐事,当浮一大白。”
    不等左鸿文说话,徐承平就又一盏酒灌下去,然后就趴在桌上,醉的人事不省。
    左鸿文想要扶他,就听徐承平念念叨叨:“不回家……不能让小妹看到,嗝,我喝酒了……”
    闻言,左鸿文便把他驾到屋里躺下,而后自己整了整衣裳,去徐家对小姑娘说:“郑大人要忙于成亲之事,我与徐兄要去帮他,我便替徐兄来给环儿姑娘报个信。”
    撒谎不眨眼,左鸿文笑容依然温和。
    可在徐环儿心里,左先生向来是端方的温润君子,自然不疑有他。
    殊不知这两位军师很有自知之明,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有的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本事罢了,真的使力气,他们合力都提不动一桶水,自然不会去添乱。
    真的为了郑四安婚事忙活的,除了郑四安自己,便是魏临和霍云岚。
    魏临早早就派了手下护卫去郑府,霍云岚则是要帮郑四安准备聘礼单子。
    给县主下聘,不单单要讲排场,还要讲楚国的规矩。
    这聘礼都是要先送到宫里,还要在殿前摆上半日,然后才会抬到郡王府内。
    要多少抬,能不能加活物,这些都严格得很。
    郑大人虽然升了官,但是手上着实没有什么闲钱,除了平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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