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好像总是给她添麻烦,若是今日他不去那家镖局,便不会遇上那红衣女子,更不会无端忍来这场祸事。
    她的伤口好不容易才好下来一点,如今又回到了从前了。
    “你怎么了?”见他一直低头,云仪开口问。
    “小仪,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他心口叹息,待他将她送到她哥哥身边后,应该就不会被他连累了。
    云仪因为流血,脸色有些苍白,听到他说这番话,轻笑道:“没什么,我都习惯了。”
    宋竹:“……”
    低沉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宋竹也跟着笑起来。
    她没有嫌弃他,没有觉得他是个累赘,宋竹心中微微窃喜。
    他没入宋府时,跟着母亲在外流浪,母亲平日只能做些针线活换钱,钱不够时,总会说他是她的拖油瓶,是她的累赘。
    她母亲还说,若不是因为他在着,她早就同人跑了,去过她的自在生活了。
    他被她骂时,就低头默默听着。
    他有一次悄悄出门,看见她母亲被人推倒在地上,连绣品被踩脏受人欺辱时,也觉自己是个累赘,一点用也没有。
    邺州城破那日,却是一直喊他累赘的母亲将他死死护在身下,抱住了他的性命。
    后来,他被认回宋府,字也不认识,学问也不好,被族兄嫌弃时,心中难过不已。
    宋竹最伤心地莫过于,别人嫌弃他是个累赘,会拖累人。
    她救了他那么多次,从没骂过他是累赘。
    小仪真是一个好姑娘,可惜再过一久他也许就见不到她了。
    镖师是白水县人,驾着马车很快就带他们去到了附近最近的医馆。
    医馆里只有一人在看诊,所幸看病的人不多,前面那老伯按着方子抓完药后就走了。
    葛延给人看了一天的病了,来找他看诊的都是上了年级的阿婆阿爷,看都看腻了。
    医馆忽来了一个姑娘来找他看病后,他眼睛都亮了起来。
    她容色白皙秀美,与白水县晒得面色有些黑黄的姑娘不同,一看就是外地来的。
    葛延目光从她面上下移,见她右边的衣袖上染了红血,惊声道:“姑娘,你受伤了!”
    宋竹看着这人一惊一乍的,忍不住道:“不受伤,到你这医馆来干嘛?你这医馆就只有你一人嘛?”
    “师父带着其他人上山采药去了,就只留了我一人在这里看诊,怎么?公子是信不过我的医术?”
    宋竹见他一直盯着小仪在看,心头不知怎的像火烧似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是信不过你这个人?有你这样一直盯着姑娘看的大夫吗?”
    “她长得好看,我只是多看几眼不行吗?”葛延扫了他一眼,那姑娘梳的发髻是未嫁人的那种,他又不是她夫君,多管什么。
    “不行!”宋竹大声道。
    云仪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书生今天是怎么了,脾气这般大。
    他拉住了云仪的手,对她道:“小仪,我们出去换家医馆。”
    葛延不开心了,“这位公子你今天是来这闹事的吧?”
    他就多看了他身旁的姑娘两眼,又没对她动手动脚,做什么坏事,这位公子就一副要炸毛一样。
    云仪扯了扯宋竹的袖子,“宋竹,我胳膊疼得不行了,就在这家上药吧!”
    看她清澈的眸子望着自己,宋竹哪能拒绝,只能陪她在这家医馆坐下,两眼一直盯着葛延,若是他做什么越界之事,他就直接与他拼命。
    葛延拿把剪子直接将她的袖子剪了,见宋竹盯着自己,无奈道:“公子,医者眼中无男女之分,此刻我只把她看作我的病人,给她上药,你可否别这样一直盯着我?”
    “我还是不放心,你把药放下,我来吧!”
    此人给宋竹的映象太差,若是他如柳大夫般的人,他倒放心让他给小仪上药,可他一见小仪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宋竹会让他给小仪才怪。
    葛延无奈得很,见医馆还排着其他病人,指着布帘那处,对宋竹道:“公子,你们可以进去里面换药,我给其他病人继续看病。”
    “嗯。”宋竹拿起桌上的药罐和纱带带云仪去了里面的小屋。
    他有血晕症,山医说这是心病,他要试着克服,之前给云仪换药,他都会先闻山医给他的药后,再给她上药,如今见到她胳膊上的血,倒没有向之前一样头晕眼花了。
    云仪有些不自在,这小屋小得很,就只摆了一张木榻暂供人歇息,她坐上去后,宋竹坐在她身旁,将她之前绑的纱带一圈圈解开。
    她侧对着他,他给她上药时,眉梢轻轻皱着,动作十分轻缓。
    “若是觉得疼,你就和我说,我再轻一点。”
    “这样就很好。”他已经够轻的了,那药有镇痛的功效,撒上后她便觉得没多疼了。
    倒是他,眉头一直皱着,仿佛受伤受痛的人是他一样。
    宋竹站起来,将纱带一圈圈绕在她胳膊上,最后用剪刀一剪,在她胳膊上打了一个结。
    他这包扎的手法是和他二叔学的,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云仪换药都是由他来的,今日来这医馆那大夫一直盯着她看,宋竹心里不自在得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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