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一时间竟痴了。
    她昨日不过随口一说,今日就真的叫个人来教她,有个邵攸宁整日盯着她还不够,如今又来一个,她又不考状元。
    白珩听姨母说是村妇,以为真是村妇,如今这姑娘说是个官家小姐都绰绰有余,怎到了顾府当查,可是若是问了定要冒犯,自小的规矩不允许。
    “姑娘在写什么?”
    安茴儿连忙将样字收起来,这次除了邵攸宁三个字还有“我夫君!”,真是欺负她不识字啊!
    光洁的纸上只留下别扭的攸宁二字,白珩摸了摸下巴,一脸柔和,“君子攸宁,甚好。”
    “这是姑娘自己写的?”
    安茴儿讪讪的笑了笑,“我在书上瞥了一眼,瞎写的。”
    “我给姑娘写全吧。”
    看着伸过来的手,安茴儿不好意思的将笔递过去,“那劳烦公子了。”
    规规矩矩的大字,像是刻出来的,那里有邵攸宁的随意,重点是字样还是他细写了的,想着他书房里那鬼画符的字她一个认不得。
    想着邵攸宁布置的十遍,安茴儿晃了晃脑袋,“公子,你多写几遍可好,我觉得公子的字甚是好看。”
    “那小生就献丑了。”
    安茴儿有些不自在,这说话都不自觉配合的文雅些,邵攸宁也是夫子没这怪癖啊,果然这样出尘的只能远观。
    安茴儿见那人写的不亦乐乎,拿起了县主给她送来的针线,昨日不过提了一嘴说她会刺绣,县主就非要她绣个物件儿,一副她不给就是不懂礼。
    白珩一转脸刚刚要看他写字的人不见了,软榻上多了个穿针引线的姑娘,动作娴熟。
    “姑娘是绣娘?”
    “啊?昂,对。”
    “今日初来什么都没准备,明日我给你带字帖来,那样比照着我写容易些。”
    明日还来?他不用去七里村教书吗。
    “对了,这字还要写吗?”
    “写…十遍吧,我挑最好看的学。”
    这羊毫灵活小巧,墨研的刚刚好,一时起兴竟写了满桌子,想着姨母说的一个时辰,见安茴儿绣的认真也没有告别,放下笔默默的离开了。
    浅浅的光下女子乌黑的头发泛着金黄色,时不时的揉着眼睛,邵攸宁走近拿过绣框,“大字写完了?”
    暖暖的眼光被遮了个遍,安茴儿这才回神,转脸看那白衣公子已经不见了,心中松了一口气,看着书案上的宣纸布满墨迹,明日定要好好谢谢他。
    “书案上。”
    邵攸宁挪步过去,看着整齐的大字,手顿了一下,眉头一皱,“茴儿的字进步真快,只是这还少几个字,怎的没写?”
    邵攸宁笑的灿烂,安茴儿心中发虚,讨好道:“我…我给你做衣裳了啊,你整日都穿的老气横秋的,年岁本就大,要当老头不成?”
    “哦?那着那手掌大小的布来给我做衣裳?”
    黑白分明的眼睛质疑的看着安茴儿手中墨蓝色的布料,握着拐杖的手指不自觉的磨砂这。
    “积少成多。”
    “你要做百家衣?那样我穿出去就不是老气横秋,那是叫花子。”
    邵攸宁没有过多怀疑安茴儿的字,毕竟在他心中安茴儿是会写字的,难为她前日装的不会,还写的那么丑。
    “明日你就不用跟我来顾府了。”
    “为什么?!”
    安茴儿急恼的夺了邵攸宁手中的拐杖,邵攸宁没有防备的抱住了安茴儿,安茴儿也因为突如其来的重量仰到了地上。
    甜甜香入了鼻尖,一点火苗从心尖传出,白皙细腻的脖颈就在咫尺,小米大小的痣透着诱惑,邵攸宁满脑子都是亲上去,亲上去。
    “人家都送上门了,还装什么君子!”
    可是,他不想,不想奢望太多,他怕安茴儿给不了,这样呆在他身旁就够了,抑制自己的贪心。
    “废物!”
    安茴儿微微的转过头,那上下浮动的喉结映入眼帘,安茴儿好奇的摸了摸,温热的电流传遍全身,邵攸宁兀的将那温热的手按到了地上,黑色的瞳仁幽深,里面是她的倒影。
    微微凸起的锁骨上下起伏着,邵攸宁别开那水盈盈的眸子,冷声道:“宋书香没时间理你,所以不用来了。”
    安茴儿眨巴下眼睛,这是生气了?
    邵攸宁一直对她保持安全距离,除了上次回门时那次他出格了,其余时候,她更觉得邵攸宁就是押镖的,她就是那要押送的物件儿。
    安茴儿不安分的挠了挠那冰凉的手,“你手一直这样凉吗?”
    邵攸宁不自然的松开手中的温暖,想着前世不过留下她一个冰凉的骨节,真是自卑又可怜。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多了一份愁绪,“该用饭了。”
    想着那白衣公子的话,明日还是来道个别好,半坐着扶起那要起身的人,“明日我陪你来一次吧,过了明日你不是要沐休了。”
    “你怎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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