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缭,微风习习而过,掀起地面上,散落的干叶。
    村子呢?
    舍子努力回想,明明进了一座村子,村子里有楼主为他,他守着榻沿,她睡了,他说了好多话,连唇边都隐隐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可又怎会在山林里?
    他好像说,他离开一下,很快回来,是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姑娘再世了。”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是不久前那位小老仙的沧桑之声。
    舍子立即回身,见那竹木下,他一袭白袍静静站在那里,清风徐来,吹动了他素白的衣角,那一张不苟言笑的面容,淡然从容。
    “老仙……什么意思?”舍子低低的问。
    他温和一笑,缓缓走近,“血雀躯体脱落,姑娘借了她的灵魂得已复生了。”
    她笑了,笑的尽是苦涩。
    说好的一起走………怎会…??那南辰呢?他明明在的呀?
    这位老仙又为何,忽然出现在这里?又来的那般及时?
    “你感到很意外是吗?”他问。
    舍子点点头,长日以来的徒步奔波,疲劳还在面容上浮现,惊疑忐忑。
    “望老仙能够指明。”
    白袍老仙停步在她面前,从容言之,“大道有一法,灵魂相融,一衰之一生之,取其精魄填补亡魂,得以复生,此乃秘术,用的就是此方。”
    舍子怔怔站在那,眼神空空。
    “血雀本就时日不久,在我身边跟了数百年,她能如此舍身,我亦也对她心存感激。”
    他顿了顿,接着道:“你肯定会疑惑了,先看看你自己的手。”
    一只手握着血雀,舍子讷讷把另一只手掌抬起,见掌心旋珞着一朵鲜血的花朵,虽像极了彼岸,却不是。
    “命恤花,秘术虽存但从未用过,因为此乃逆天之行,凡用此方者,以命恤相连,一人得生一人长逝。”
    舍子把目光又落到眼前这位老仙身上,来不及思量,他究竟是谁?全部的心思都在那句:一人得生一人长逝上。
    再想想血雀,已是明白了些。
    “这么说,我在鬼谷,根本就不是碰到的血雀,是她早在那里等我了。”
    白袍老仙点了个头。
    “可是……可是为什么会如此?我与老仙也从不相识……”
    白袍老仙哀容一笑,转身朝林中走去,“姑娘,去趟涂山吧!”
    涂山!
    她心头震荡一番,似大地撕裂而开。
    那是她隐藏在心里的两个字,她牢牢的把这个名字,与另一个名字,严严实实的包裹在心里面。
    她害怕,她不敢问,努力使自己不去碰触这两个字。
    “为何?昨夜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没在村子里?他呢?”她只觉浑身无力,连说出这段话来,都甚是艰难。
    “有人替姑娘,走了另一条路……”
    另一条路!
    …………
    黄泉?
    ☆、命恤海可有你?
    这一刻,她把尘封的那个名字从心底扒开,对着他的名字无声自问,尽管他听不到,她也看不到,她依然想把所有的事情都问出来。
    这一趟,用了七八日吧!
    找到涂山地界时,她已筋疲力尽了。
    脸无血色的冲进他居住的居室,里面空无一人。
    他常喝茶的桌上,放着一本书卷。
    书上,一朵血红的花印在那里,与她掌心那朵一模一样。
    “命恤花,秘术虽存但从未用过,因为此乃逆天之行,凡用此方者,以命恤相连,一人得生一人长逝……”
    “命恤花,秘术虽存但从未用过,因为此乃逆天之行,凡用此方者,以命恤相连,一人得生一人长逝…………”
    这句话,反复在心里回荡,犹如那寺前洪钟,震响开来。
    听的心鸣识哑,一字一句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把心头的肉片片刀割,所有的记忆似鲜血淋漓,悲伤狂涌撒下。
    她跌跌撞撞走出门槛,对着涂山满地,泣声哭喊:“火狐狸!”
    可回应她的,除了响彻遍野的回声,什么都没有。
    她开始找,围着整个涂山,疯狂的找。
    碰到个人,便问:“南辰呢?”
    回答她的不是摇头,就是默不作声。
    找来找去,找到了树洞,还未靠近,便听到了老树仙坐在树洞里,那悲悯大地苍天的哭声,“我的狐狸娃子啊,从小在我身子底下蹦跶,调皮捣蛋把我那树皮没少抠,抠的这儿少一块那少一块,长大了不好管了,不就是门亲事吗?至于吓得你小子命都不要了……”
    舍子默默退了回去,一个人又回到他住的地方。
    月上了树梢。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就这么坐在台阶上,一直坐着,低着头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台阶上

章节目录

三千河山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墨上竹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墨上竹并收藏三千河山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