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道帘子,柳芝娴远程处理些工作,又补回半个午觉,入院的第一天下午马马虎虎打发过去。
    天已擦黑。
    病房门洞开,门外传来脚步声,区别于走廊上常出现的拖鞋散步声,应该属于外人。
    柳芝娴病床靠门,帘子半开,稍一探头,以为是康昭,没想到来人是他母亲。
    下班时间,孔玫身着常服,脸上残留一丝穿白大褂的疲惫。
    孔玫先跟她客气寒暄,对她的存在不露意外。
    邻床闻声拉开帘子,李京蔓一声“孔阿姨”清甜热情,跟刚才应对医生询问时判若两人。
    孔玫站到两床过道间,柳芝娴将帘子绑到墙上,借势加入谈话,不至于一个人奇怪地另坐一旁。
    孔玫轻巧地将她带入谈话中,没冷落任何一人。
    她显然擅长此道,难怪她儿子也一样长袖善舞。
    但孔玫和李家母女较为熟稔,柳芝娴多少显得孤军奋战。
    有点别扭。
    好在没多久,柳芝娴唯一的“盟友”抵达。
    康昭同样对李京蔓的存在不显意外。
    柳芝娴如意算盘没打对,有点好戏撤档的失望。
    康昭紧挨她站立,手掌漫不经心摩挲她后腰,看不出感情加入闲聊。
    李京蔓眼神偶尔掠过她——确切说是康昭微微在动的胳膊——不屑,冷漠,李京蔓仿佛视她如一只高仿包包。
    刚才三个女人还聊得“好好的”,偏偏李京蔓病灶部位敏感,康昭一来,话题只能往别的地方岔。
    李夫人哀叹总结:“年纪轻轻就生病也是不走运。”
    康昭说:“从另一个角度看,总比过两年生孩子时候查出来好。”
    说罢看了柳芝娴一眼。
    柳芝娴莫名被卷入话题中间,怎么应都不合适,干脆继续装傻充愣。
    李夫人不尴不尬笑着:“也是,早发现早治疗。”
    康昭和李京蔓这桩亲事黄了,李夫人初时以为只是小情侣闹别扭,后来拐弯抹角从于默家打听到原因。
    李夫人只能痛心疾首,骂女儿脑筋不清楚,放着康昭条件这么优越的,去跟前任不清不楚。
    她只能多跟老姐妹孔玫走动走动,给女儿搭桥。
    但康昭假期不固定,能碰上的机会寥寥,再后来,老姐妹委婉告诉她:康昭在南鹰镇有喜欢的女孩子。
    李夫人心怀侥幸,一个小镇姑娘怎么比得上她女儿,再怎么样他们两家知根知底,门当户对。
    等今天终于见到真人,李夫人愣了愣,原来是她们家园艺师。
    不过,多年老经验练就一双自以为是的火眼金睛,李夫人还是觉得,康昭这人不缺桃花,等到适婚年龄,还是会找个门当户对的。
    说不准过两年调回市里,也就跟小镇姻缘断了。
    李夫人虽然私下嫌弃女儿,一遇外敌,倒是默契地一致对外。
    在场所有人都知晓柳芝娴身份,又没人突兀点破。
    气氛便一直暗流涌动。
    孔玫问李夫人今天还没手术,应该不用陪床,要不要一块回去。
    李夫人没有理由拒绝,孔玫是她唯一的突破口,她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两位长辈一走,修罗场便留给年轻人。
    帘子拉上一半,柳芝娴粉拳轻抵上康昭腹部,问他有没有吃饭。
    康昭搂紧她,吻她嘴角,性感的声音在耳边呢喃,“又饿了。”
    柳芝娴成了山珍海味,被他一点点拆吞入腹。
    “帘子。”
    她小声提醒。
    康昭过去把剩下半边也拉严实,U型轨道的帘子隔出一个小小的世界。
    康昭和柳芝娴纵情拥抱,交换唇齿味道,隔着衣物燎燃心头旺火。
    旁边浴室的流水声,门外路人来往的走动声,统统成为耳旁风。
    柳芝娴悄声问:“你跟家里人说过我?”
    康昭:“早说了。”
    一想到李京蔓在“垂帘听政”,柳芝娴体内涌起恶意的兴奋,占有欲得到满足,整颗心虚荣而优越,李京蔓曾经给她的鄙夷灰飞烟灭。
    柳芝娴使坏,抽空笑吟吟捧着他的脸,哑声问:“我是谁?”
    康昭也笑,识破她的小心思,仍乐意陪玩。
    他与她鼻尖相触,温度缱绻交融。
    “阿娴。”
    “我是谁?”
    “阿娴。”
    康昭现在的女朋友叫柳芝娴。
    笑容盛放,柳芝娴满意地给他嘴角盖章。
    康昭搂紧她,半是命令半是劝诱,性感的声音掌控欲十足。
    “去我家。”
    柳芝娴讶然。
    康昭说:“晚上不会有人来,明早查房前回到就好。”
    柳芝娴脸上写着:你很懂的样子。
    “你信我。”
    哗啦一下,康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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