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数下。
    尽管头等舱里并没有什么人,可是人心浮动的时候,哪怕是再静谧的空间,也会显得嘈杂。她忽然听见陈绥宁压得很低的声音:“害怕吗?”
    怕什么?
    怕死?
    她的唇抿得像是一条笔直锋锐的线,发丝垂落下来,一声不吭。
    他只当她是害怕,十指微微用力,与她交扣,良久,才轻声说:“别怕。”
    “你知道我今天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是什么?”她突然回过头,答非所问地说,眉峰微微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几分笑意。
    “什么?”
    她的眼光让他觉得不舒服,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佳南的脸颊上有些病态的嫣红,“安琪和我聊天的时候提到的,她年纪小,还像个孩子,有些话幼稚得可笑。”
    “你们说了什么?”
    “都是些闲聊。”佳南却不愿再细说下去了,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轻轻一笑,“那些话我年轻的时候也信过,后来才知道那是天真。”
    他不禁失笑。其实在自己眼里,佳南才是个孩子吧。从一开始,他便能轻而易举地掌控她的喜怒,可是现在,那些刻意迎合自己的举动,或者若有若无的淡漠言语,都是以前那个清澈见底的许佳南所没有的——也是自己强迫她……成了这样的。
    这一刻,哪怕是习惯了运筹帷幄的陈绥宁,心底也隐隐有一丝茫然,看不清她与他的结局,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他沉静地移开了目光,亦拿开自己的手,直到飞机降落,都没有再说话。
    飞机在空中盘旋了近四十分钟,终于安全降落。走出机舱的时候,每个人都脸色苍白。佳南甚至干呕了半天,或许是因为没吃东西的缘故,倒吐不出什么。陈绥宁冷眼看了许久,忽然说:“让医生检查一下。”
    她便摇头:“晕机,一会儿就好了。”
    陈绥宁淡淡看她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手机却响起了。佳南听到他提到了数次孩子,知道是舒凌打来的,便识趣地与他分开,自己独自走了普通出口。
    司机等在出口,回头看她一眼:“许小姐,明天预约了医生,我来接你吧。”
    “什么医生?”
    “陈先生吩咐的。”
    佳南怔了怔,冷冷地笑了笑:“不用。”
    司机回头看她一眼,她低头玩着手机:“我会和他说。”
    纤细的手指抚在键盘上,到底还是很快地打下一行字,然后毫不犹豫地发送。
    “放心,我一直在吃药。”
    因为是自然生产,舒凌已经出院。陈绥宁踏进卧室的时候,孩子正在妈妈怀里,哭得异常响亮。
    他悄然站在旁边,而舒凌将孩子哄得睡着,交给了保姆,才笑意盈盈抬头:“回来了?”
    他点了点头,在她床边坐下,俊朗的眉宇间有几分疲倦。
    “我以为你这几天不会见她,怎么又把她叫去了?”舒凌秀丽的脸上带了几分疑惑,他向来杀伐决断,做事不会这样没有章法。
    “你……改变主意了吗?”她见他沉默,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你怎么会知道她也去了?”他倏然抬眼,目光异常锐利。
    舒凌沉默了一会儿,侧身从床头柜取出了一叠照片。
    “哪来的?”他看完,漫不经心地问。
    舒凌难得有一丝尴尬,轻轻咳嗽了一声:“抱歉,是……我爸爸找人跟的。”
    他“哦”了一声,并不惊讶,目光却依然落在最上边的那一张上。
    自己揽着她的腰,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眼神竟这样温和。她穿着碎花裙和乳白色的开襟外套,正对着镜头,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笑,可是深处却分明冰凉彻骨。
    悚然心惊。
    他将她留在身边,难道不是为了折磨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仿佛忘了最初的目的,他跨越了界限,恍惚间回到从前;而任她一步步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一时间心浮气躁,说不出话来,手机却振了振。
    是一条短信。
    “放心,我一直在吃药。”
    脸色倏然一冷,陈绥宁抿了抿唇,那一刻无数思绪翻滚,让他回到那一天——他新婚,而她蜷缩在车上,泪眼婆娑地望向自己,求他送自己去医院。
    那时的自己,是真正的心如铁石。又或许早就知道许佳南惯用的撒娇伎俩,于是并不在意,只是让人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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