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困了!”孟清庭侧头,冷冷淡淡的扫了安乐伯一眼,“请父亲放开我!我想回去歇着!”
    “若是我不放呢?”
    “……您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孟清庭心情不好,着实不想跟人周旋。
    “你先把幂篱摘了!”安乐伯不习惯看着一层厚纱布说话,他收回手吩咐了一句。
    孟清庭闻言,浑身一僵,下意识的说,“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安乐伯说着,抬手便去摘孟清庭头上的幂篱。
    孟清庭慌乱的往后退去,直直的撞进容药的怀中,容药忙扶住近在咫尺的主子,带着淡淡的哭腔冲安乐伯道,“老爷,您就别再逼小姐啊!这幂篱真的不能摘!”
    “到底是怎么回事?”安乐伯停了一下,沉声质问道。
    孟清庭用力的抿了抿唇,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容药上前一步,道,“回老爷的话,大小姐的头发,全……全被太子妃给剃了。”
    “你说什么?”安乐伯大惊,他不可置信的朝孟清庭看去,“清庭,容药说的都是真的?”
    孟清庭对上父亲惊疑愤怒的目光,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太子妃为什么会剃你的头发?”停了片刻,安乐伯又问。
    幂篱下,孟清庭死死的咬着牙,道,“她为了给我治伤。”
    “那倒是没办法的事,”安乐伯叹了口气,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以后就留在府里罢,跟四皇子大婚之前就不要再出去了!”
    听到大婚二字,孟清庭的脸色微微一变。她跟萧泽都已经闹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愿意履行这份婚约吗?
    如她所想,萧泽现在也不愿意要这份婚约了。
    他将书房里间的东西全部砸了个稀巴烂,犹觉得不够解气,又吩咐人准备马车,他要进宫去。
    下人很快就将马车准备好了,他进宫后便直奔重华宫而去。
    重华宫,景妃这阵子又胖了几分,她坐在罗汉床上,稍微动一下,罗汉床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听到宫人禀报萧泽过来,她眸光顿时一亮,吩咐道,“快,快去将四皇子请进来!”
    “是,娘娘!”宫人领命离开,不一会儿,萧泽就被带了进来。
    景妃看到儿子一脸颓丧的模样,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紧张道,“泽儿,你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
    萧泽走上前来,他目光有些复杂了看了景妃一眼,没有提起自己的事情,却是道,“母妃,您这几日怎么又胖了?”
    景妃:“……”
    她没想到自家儿子也会嫌弃自己,原本就挤在一起,显得有些皱巴的脸当即更加皱巴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哀哀的看着萧泽,道,“泽儿,连你也嫌弃母妃吗?”
    萧泽苦笑着否认,“怎么会呢,儿臣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景妃不信,她用帕子轻轻的沾了沾眼角,叹息道,“泽儿,你母妃我不是瞎子,我也没有年迈到看不懂人的脸色。”
    “儿臣真的没有嫌弃您!”萧泽好声的哄着景妃,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想在景妃身边坐下,但刚一落座,屁股下的罗汉床就发出一声脆响,接着整张罗汉床都散了架,他和景妃后仰着跌倒在地上。
    “娘娘!”阿槐姑姑离得最近,她惊叫了一声,忙跑上前扶两位主子。
    萧泽坐的靠边一些倒是还好,景妃刚好坐在了罗汉床中间,木料被压断,自然会有些锋利的棱角,景妃就刚好坐在那棱角上,疼的整张脸都惨白起来。
    半天,才被萧泽和阿槐姑姑合力拉了起来。
    “去,将做这张罗汉床的工匠杖杀了!”站稳后,她眼角抽搐着吩咐阿槐姑姑。
    阿槐姑姑闻言,走上前去看了眼制作这架罗汉床的工匠名字,然后站起身,为难的摇了摇头,“娘娘,这工匠不能杖杀!”
    “为何?”
    “当初做这罗汉床的是内造坊的胡万千,他现在正负责督办制造东宫的家什。”
    “……”景妃闻言,深深的闭了闭眼,良久,才道,“本宫知道了,这件事就先放着。”
    “是,娘娘!”阿槐姑姑答应了一声,顿顿,又道,“您和四皇子去内殿说话吧,奴婢带人先将此间收拾了。”
    “也好。”景妃说着,扶住萧泽的手往内殿走去。
    两人在内殿分别坐下,景妃又停了片刻,才开口道,“你今日进宫来到底所为何事?”
    萧泽知道刚才的事情有多尴尬,他也不敢再提,只好低着头将自己要退婚的事情说了一遍。
    景妃原就不喜欢孟清庭这个儿媳妇,此时听她被人剃了光头,又敢掌掴萧泽,当即拍案道,“反了她了!她是什么身份,不过一个没有封地的郡主,竟然掌掴你一个堂堂的亲王,泽儿你放心,母妃回头就去见你父皇,让他收回赐婚圣旨。”
    “如此,就有劳母妃了。”
    “……还有别的事吗?”停了片刻,景妃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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