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天往外跑三趟都嫌少。兰沁禾怕纳兰珏也闷厌了。
    纳兰珏坐在轮椅上,她对参加什么上流宴会没有半点兴趣,于是诚恳道,“谢谢您,可是我不想去。”
    兰沁禾和她处了一段时间,大致了解了这孩子的性格,耿直得跟莲花茎似的,中通外直,看事也简单得很,从不搞那弯弯绕绕。
    她笑了笑,蹲下来对纳兰珏说,“你知道秋家是做什么的吗?”
    莲儿听了,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抢着回答,“纳兰小姐,秋家是开糕点铺的,专门给宫里供呢。”
    纳兰珏神色一凛,立刻正色道,“我愿意去。”
    莲儿顿时笑得更大声了,就连兰沁禾也忍俊不禁。她们觉着纳兰珏好玩可爱,可只有纳兰珏自己知道,在上辈子那样环境出生的人,对食物有多么渴望。
    糖分,最高热量的代表,她永远不能拒绝糖分地摄入。
    既是要去,莲儿便替纳兰珏拾掇了一下,重新梳了头换了衣裳,对着镜子拿发饰给她比划,“纳兰小姐要用哪支?”
    “都行。”在她看来哪支都一样。
    兰沁禾凑了过来,扶着纳兰珏的脸左右看了看,“嗯不错,好了许多了,出门前再擦道药,下个月就能都好了。”
    她问殷姐姐讨了殷家的秘药,大凡伤疤都可祛除,给纳兰珏用了五日,脸上的疤痕已经淡了许多了。
    纳兰珏看在眼里,就算她并不药理,也明白这是很贵重的东西。
    兰沁禾这么说,莲儿便取来药,拔了瓶塞,从里面舀出一勺黑乎乎的膏体来,对纳兰杰道,“纳兰小姐,奴婢要给您上药了,您把眼睛闭起来吧。”
    纳兰珏眉头一皱,“我自己来。”
    她不习惯闭着眼睛让别人摸脸。
    “您自个儿上不齐全,有些地方看不见呢。”
    纳兰珏不说话了,她执拗地盯着莲儿,无声抵抗。
    两人僵持不下,兰沁禾从莲儿手里接过药来,“我来吧。”
    纳兰珏皱了皱鼻子,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她心里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念着兰沁禾给她吃给她住的份上,把眼睛闭了起来。
    兰沁禾实在是非常熟练上药了,这药十分金贵,一点都浪费不得,她紧挨着小丫头脸上的伤疤抹开,手指抵在纳兰珏的脸上,一点少女该有的柔韧都感受不到。
    这样的瘦……不禁让她想起了个人来。
    兰沁禾一晃神,指尖从伤疤处滑开了半寸。
    那日之后,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样了。
    二十四衙门里贪.污的银两不用想也知道不会少,慕良如果这次发狠彻查,是能查出不少来的。
    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他年纪轻,刚刚当上掌印,如果这一仗打好了,既能给下面立威,又能在皇上大臣们面前站住脚。
    兰沁禾乱七八糟地想着,很快又反应过来,那人比她熟悉这些东西多了,何须她来担心。
    纳兰珏感觉脸上的手渐渐松了力,她疑惑地睁开眼,抬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兰沁禾,观察了一会儿。
    “娘娘你在想别人吗?”
    兰沁禾一挑眉,点了点纳兰珏的鼻子,“是呀,想怎么把家里的小猫儿喂胖点儿,瘦得连脸都硌得慌。”
    “那我晚上可以吃烤鸡吗?”
    “不行,从秋家回来很晚了,睡觉前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哦。”那还说什么把她喂胖。
    这般收拾了一番,兰沁禾携着纳兰珏坐在马车里,几个丫鬟侍卫带上了纳兰珏的轮椅跟在后面。
    因着脸上的伤还没有好,纳兰珏出门戴了面纱,只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来。她长得瘦,那双眼睛更显得又大又水灵,可见胚子是好的。
    秋家并不是莲儿对着纳兰珏说说的开食铺的,秋家的老爷任刑部尚书,太奶奶六年前从首辅的位置上退下来,她算是万清的老师,也是举荐万清入阁的人。
    这是家真正的名门望族。
    这会儿宴席已经开了两刻钟,兰沁禾今日加急处理完了公事,也要带纳兰珏来这趟迟了的宴会,为的就是如此。
    她在带着纳兰珏进入京城真正的圈子。
    纳兰珏到底是别人家的女儿,兰沁禾不可能一直抢着纳兰家的嫡女养在身边,这不像话,早晚有一天她都得回去。
    她得自己立起来。
    对于纳兰杰兰沁禾没有这种心思,只当个小弟弟哄着就行,借条船来游湖,包个小团唱曲,再陪着去买点衣服首饰就算打发了,说白了跟哄楼里的头牌花魁差不多。
    可当兰沁禾知道纳兰家这样的事后,她是极为气愤的。
    西朝以孝治天下,从高祖时就留下的规矩,兄弟之案,曲在弟而不在兄,纳兰杰这样的做法,她可以直接扭送大理寺定罪。
    但现在不行,纳兰将军还在抵御倭寇,这个时候纳兰家什么变故都不能出,更别提纳兰杰还是纳兰家唯一的儿子。
    她没法对纳兰杰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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